“什么、版权？那是什么？”掌柜的听了一串，唯独这两个字转不过来弯。

    “那，和我的招牌，我的独家秘方，差不多的意思。”霍湄一肚子的气愤，给掌柜的这么一问，差点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要给弄忘了。

    “原来是这样。”掌柜的点点头，瞧着好似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然而他话头一转，依旧是悠哉悠哉的倒茶品茶。

    “这王妃可就冤枉我了，我哪敢抢王妃的东西呢？至于这药膏质量不好，我可是一早就写了牌子放在一旁的，若是他们没有看见，那也怪不得我呀。”

    说罢，掌柜的还特意往旁边一指，“就是我在二楼存货的旁边，那牌子也都还立着呢。”

    顺着掌柜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角落里确实有一块写的模模糊糊的木头牌子，上面依稀可以辨认的出几个字。

    “药效不比杏仁堂，请谨慎购买。商品一经售出，概不退还。”画如眯着眼睛把那上头的字念出来，当即睁大了眼睛回过头，“这是什么呀，这分明就是不负责任嘛。”

    掌柜的摆摆手，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坐直了身子，“姑娘，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这东西买回去，谁知道他们在家里有没有动什么手脚？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保，就是王妃娘娘前些日子不也被人这么敲诈过吗？”

    “你考虑的倒是挺周到的，但是有一句话不知掌柜的听说过没有，叫做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希望你这么狮子大开口，最后不会遭到反噬。”

    语言艺术就是这句话这么说来也对，换个方向解释，那就是错的了。

    霍湄也是没想到这掌柜的居然连牌子都考虑到了，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尤其是这该死的古代，果真是没有一点版权意识。

    “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要考虑的全面一些，多谢王妃的提醒，王妃慢走。”掌柜的看霍湄起身也跟着站起来送行，脸上仍然那副看着就讨厌的微笑。

    霍湄悄悄的在袖子下面捏起了拳头，气愤的转过身，便看见下午的日光，已经慢慢的从那扇窗子上照了进来。

    “掌柜的，若我还继续坐在那里，最后被太阳晒伤的人，你觉得会是谁呢。”

    话音落地，霍湄随即带着画如下楼，掌柜的则眯起眼睛，看着这些刺眼的阳光，冷冷一笑。

    “王妃，这人未免也太过分了，他搞出来的烂摊子，最后肯定还是得要咱们来收场。”

    下了楼梯，大堂中的人似乎都认识霍湄了，纷纷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她出去的十分轻便。霍湄暂且不管这些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冷着脸出了门，画如也是想着方才掌柜的说的话愈发的感到愤懑。

    “只可惜朝廷律法里确实没有提到过这一点，咱们要强行命令他把盗版都收起来的话，反而会被人说成是仗势欺人。”

    说着，霍湄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悄悄的打定了主意，心情才随之明媚起来。“不过也没关系，他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一技在手，万事不愁，我相信还是有很多懂品味的人的。走吧，回杏仁堂。”

    又过了几日，兴许是因为仁和药房老板在霍湄的面前并没有落下下风，而霍湄回去这几天也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动静，众人便都看到了商机，什么各种各样香味的养颜膏，纷纷推陈出新，瞬间占据了一大半的药店市场。

    瞧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女子手中，几乎人手一盒，把画如和芍药两个人看得揪心不已，霍湄这会倒是静下心来，饶有兴致的研究让她们两个人去别家药铺买来的山寨养颜膏。

    “这个是九块九包邮，这个是淘宝同款，唉嘿，比起来，仁和药房的还能被称之为高仿了。”

    霍湄常有兴致的自我调笑，画如却心焦不已，“王妃，你现在怎么还有兴致看人家的假货呢，明明之前是咱们家一枝独秀，现在满大街跑的都是这种骗人的假货，真的没有人再来光顾了。”

    说罢，芍药于一旁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这个，王妃的养颜膏都是有限制的，一天就那么多盒，早就被有钱的富贵人家给买走了，兴许是大家见杏仁堂没有存货了，才去别的地方买。”

    “芍药说的不错，他们这些盗版的能够卖的这么好，也都是因为价格便宜，又打着咱们家的旗号。”

    霍湄将手中那些山寨药膏的盖子盖上，闻这里头一盒更比一盒强的刺激气味，她都不知该嘲笑他们的制作粗糙，还是嫌弃购买的人也太没有分辨能力了。

    “那该怎么办，王妃做的这么辛苦，难道也要降价，把人都招回来吗？”画如看霍湄好像已经有把握的样子，不免松一口气走过来替她倒了杯茶。

    “这自然是不可能打价格仗，一向是最愚蠢的方法，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太惨烈了点。”霍湄接过茶杯，却并不急着喝，将杯子放到一旁，站起身两手背在身后，伸了个懒腰。

    “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应该从巧入手，知道哪些是正常的客人，那些你跟她讲再多她也不会听你的话，这么筛选一番，最后留下来的才是精品。”

    话音落地，画如眨了眨眼，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霍湄则微微一笑，将放在一旁抽屉里头，早就准备好的图样取了出来。

    “你看这些都是我新找人设计的小花样，像什么蝴蝶兔子之类招女孩子喜欢的图案，全部都罗列起来。养颜膏我不舍得动手，装它的盒子我倒是可以让张圆帮着改良一下。”

    “哎呀，真可爱。”芍药一看上头第一张便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一双眼都放光了，“还有这个，这上面画的是我呀。”

    闻言，霍湄愣了一下，凑上来一瞧，“啊，这是牡丹。”

    “哦。”芍药呆呆地应下，画如不禁抿着嘴笑，又见霍湄四处张望一番，“对了，徐铭轩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