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事儿,还得回到D市去办,他还想见见家人。
所以,敖渊他们也没有在南边多做停留,带着老王的遗体就直接回D市。
虽然只是白骨,但是那玩意儿放在车上也是有点儿不合适,毕竟路上摄像头那么多,若是再被检查的话,这可是说不清楚。
敖渊画了一张符纸贴在那上边儿,这样一来,一般人完全看不出来。
而老王,就坐在后座上,跟他女儿一起。
现在他的尸骨就是在边儿上放着,也就不存在时间长短了的问题了。
这一路上一天一夜的时间,够着父女俩随便说。
只是,在外人看来,就是王女士一个人自言自语。
不仅如此,还一边儿说一边儿流泪。
嗯,然后还又哭又笑。
黑狗开着车,视线不时从后视镜去看后头。
说实话,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些看习惯了老王的模样,但是还是有点儿怵。
他还好心提了个意见,让老王好好收拾打扮一番,结果这一番收拾打扮下来之后发现,还不如不收拾呢。
脸上的血污干净了,身上也换了新衣服,然后他那伤口就更加明显,看着更加骇人。
等到再回到D市的时候,已经1三天之后。
敖渊当然是归心似箭,想要去见心上人,但是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只得善始善终。
跟着王女士父女俩先回家,将他的事儿给办了,再想心上人。
等到老王回去,该见的家人都见了,话也说了,敖渊做法送他去投胎。
后面关于丧事,敖渊就不管了。
再从王女士家中出来,天都已经黑尽了,敖渊打发黑狗自己回去。
而他,直接往孟淮家中去。
本来是想好了每天去接心上人下班,还订了鲜花,结果除了第一天是他去送的,后面都是花店那边派人送过去的。
不知道后面的鲜花孟淮喜不喜欢?有没有像他那样插起来?
那天敖渊打完电话之后,孟淮是松了一口气的。
心想着,这几天都见不到那人,还能清静清静。
也让他的心也清静清静。
结果却没想到,那人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好过。
就在当天下午,前台接待的小姑娘就捧了一束鲜花,来到孟淮的办公室。
“总裁,这是敖渊先生让人给您送来的鲜花,您看放哪儿?”
孟淮看着小姑娘怀里抱着的那一束香槟玫瑰,有一瞬间的微愣。
然后他就发现,前台小姑娘眼中洋溢着闪闪精光,还面容红润,可见这是因为太激动造成的。
看八卦看到他这个总裁面前来了,呵呵了。
第二天,第三天,同样是如此。
只是,花的种类换了,每天都不相同。
孟淮没有像敖渊那样取出来插在花瓶里边儿,看着那些花,他是实在不想动。
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去动那些花。
要是他动了,等那玩意儿回来见到了,岂不是就要以为他接受了?
到时候,他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只是,每回抬头看见茶几上那些花的时候,孟淮的心情确实慢慢有了变化。
一开始的时候是觉得碍眼,心里边儿也隔应,但是看着看着,他觉得那花其实也挺好看的。
当然,只是花长得好看而已。
与那人无关。
他自己却没有细想,他那个等他回来看到的想法,为什么要等他回来?
还要让他进办公室?
真的是因为自己拿他没办法吗?还是他已经默许了,习惯了敖渊这种行为?
在第三天的时候,孟淮还想着,恐怕今儿那人就要来了吧,说了去两天的。
虽然这个想法只是一晃而过,但却是真实存在。
只是,最后等到他下班,回家,那人都没有出现。
当他自己意识到自己竟然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不经自嘲,自己这是得了受虐妄想症吗?
果然是被那玩意儿给整的精神不正常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生出这种不正常的想法来?
孟淮吃了饭,看完了财经频道,正打算去运动一会儿就洗漱睡觉。
结果就发现,屋子里边儿多了一个人。
也用不着大惊小怪,来人就是敖渊。
“阿淮,我回来了。”
敖渊扬着一张笑脸往孟淮这边过来,眼睛一直看着人,不眨眼。
再次见到突然出现的人,孟淮心里边儿是一点儿波澜都没有,仿佛这种事儿好像已经能够轻松接受了一般。
“事情办完了?”
听见心上人关心自己,敖渊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点头笑道:“已经解决了,事情不麻烦,就是地方有些远,来回路上花了不少时间。”
说实话,孟淮还真的有些好奇敖渊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毕竟,他做那种生意,确实是让人十分好奇。
敖渊根本就不用孟淮开口问他,直接就讲了他这几天今天发生的事儿。
经历过一次这种事情的孟淮,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听完之后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慨。
“既然你有这个本事,确实应该做些贡献于社会有贡献的事儿,要是你能找到那个杀人犯的话。”
既然媳妇儿都开口了,敖渊哪里有不答应的。
“阿淮放心,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这话接的孟淮也是哑口无言,什么叫他放心,他不过就是随口那么说了一句。
这人到底要怎么做,还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关他什么事呢。
其实他也是想着,这人毕竟与常人不同,又有那些本事,若是没个束缚的话,还不知道他之后会如何。
只希望他现在刚入世,还算单纯,有些习惯慢慢慢慢的也就养成了。
话也说完了,孟淮就有点儿想要赶人的意思。
他这正准备开口呢,结果就叫敖渊一边说话,一边往茶几上面放东西。
“你不是胃不好吗?这个可以养胃的,前头我忘了,也是现在才想起来。
嗯,这个果子可好吃了,汁水又多,还甜,平时想起来就吃一个。”
孟淮看着敖渊一个接一个拿出来,已经摆了大半张茶几,又听他说这话,刚才要赶人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那果子看起来有拳头大小,通体雪白,看起来倒是挺有食欲的。
不用想,肯定也不是他们这世界的东西了。
自己这是又要占他的便宜吗?
前头的人情都还没有还清,这不是越欠越多吗?
“我就是个小小的胃病,用不着这些,吃点胃药就好了。
而且这几天也没有痛,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留着给有需要的人或者是你自己……”
敖渊面色严肃,板着一张俊脸,“你的身体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不过就是些一般的果子,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除了你,不想给别人。”
最后这一句话,好像是扎到孟淮的心里边儿,还来了一声回响。
这人刚入世不久,听他说起来应该是也不认识些什么人。
所以,就把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了吗?
孟淮心里边儿一时之间有些五味陈杂,这人,好像有点儿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