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一个晚上,天快亮了杨晨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最近也不知道了,他总是会做梦,各种各样的梦,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有程雅雅,有现代化大都市,还有修行者。
时间久了,杨晨都会产生幻觉,每当这个时候,他就需要用一分钟的时间来思考自己到底中的是什么邪。
结果是没什么结果。
小剑那边倒是有点苗头。
因为要敢在李治回来之前将这件事查个定论,所以小剑带着人两个晚上没歇息,顶着黑眼圈就过来了。
杨晨让去找程处亮过来一块旁听。
小剑道:“韩家有一处地皮,上面在去年的时候盖了一个新房子,但是没人住,前几个月前陆陆续续有人进出,我找人进去看了看,好多箱子,打开之后是火药。”
程处亮一拍大腿:“韩瑗这个老东西竟然真的敢干这种事!”
小剑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但我仔细查过了,那些人似乎不是韩瑗手下的人。”
程处亮一怔:“你在说什么?怎么颠三倒四的,你给我一口气说清楚了!”
“是!”小剑很委屈,插话是你,说他颠三倒四的还是你,有本事你别插话啊!
杨晨拿在茶碗盖上:“行了,你别说话,听他说完,我叫你来不是来捣乱的。”
说到底,杨晨内心深处觉得韩瑗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程处亮闭了嘴,小剑仔细说了自己打听来的事情,但是总的来说,韩瑗很有可能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作为官宦人家,就算再不济,这么多年也能攒下家底,更别提韩瑗本身就是宰相。
空置了一处宅院,也不是多么新鲜的事情,各家各户都有,杨家就有不少,大多数都是为了家眷去各地出游住宿所用。
这些院子平时都会有下人看守,但不管怎么样也是空院子,要是被人做了什么手脚欺上瞒下,也是轻松的很。
杨晨分析了一阵,小剑听得直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正在查那些人都是谁的人。”
“大概什么时候会有消息?”
“再有两天吧!”来之前他就估算过时间了,这个时候陛下的车架应该还没到。
杨晨算着时间:“好,你先去办你的事情!”
小剑走了,程处亮想着韩瑗可能树敌的对象。
“之前弹劾韩瑗的人是谁?”
“是御史台的人,嗯……我去问问杜环吧。他好歹人在御史台,应该知道点东西。”
“好,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打定主意,就去了杜环府上。
杜环不在家,家中下人告诉他们他去了湖上,和好友一道游湖闲聊。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再说了,游湖有什么意思,看来看去不就是那么点风景,真是太无聊了,你赶紧去把你家老爷叫回来,就说我们找他有事!”程处亮一见那小厮还敢墨迹,凶他,“还不快滚!赶紧的!”
“是是是!”
小厮拔腿就跑。
杨晨和程处亮就在杜家坐着等。
杜环匆匆忙忙回来,跑的气喘吁吁的,脸色微微发白,上气不接下气,进门看见程处亮,多少有点幽怨。
“杨公爷,程将军!许久不见了。”
杨晨叫他坐下,开门见山问他知不知道韩瑗被弹劾谋反这件事,杜环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还是很精彩的,就好像头一次听见,脸上震撼的神情看的杨晨一怔。
“你好像不知道这件事?”
杜环摇头:“我不知道!下官的确不知,此消息,杨公爷和程将军是从何得来的?下官身在御史台,不说眼观八方,但也知晓朝中大致动向,韩瑗谋反这一说话,我竟然根本没有听说过。”
程处亮知道了,这回找他算是白找。
“那我们回去吧。”
“你急什么,先等等!”杨晨翻了个白眼给他,让他坐下安静些:“那你觉得可能是谁?”
杜环还在消化这个消息,片刻后分析起来:“这朝上总共就那几个党派,要说谁有可能出手,左不过是许敬宗等人。”
杨晨想到之前许敬宗一脸茫然的样子,摇头:“应该不会是许敬宗,我们刚要回来的时候,他很着急,派人在打听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果他知道,就不会是这个反应,而且李义府刚被流放,他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在闹事。”
“李义府被流放?!”杜环惊着了。
“你们还不知道?”程处亮眯着眼睛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陛下竟然就这么处置了李义府?”好歹,那可是个一品官啊!
杜环内心是震撼的,他是御史,明白这些身居高位的高官到底有多难搞。
想要拉下来一个,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多少的心思,证据掌握不足的话,连让他们掉一层皮都是十分艰难的。
但是李义府他是盛宠的时候啊,皇后对他十分倚重,更别提这次还带着去泰山封禅。
可是谁会想到,在封禅的路上,竟然被罢官流放。
这若是传出去,足以震撼同僚了。
他很想知道这是谁干的,这件事是我辈楷模。
“是我们干的啊。”杨晨淡淡的告诉他答案,不否认自己有装逼的可能,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尽量轻描淡写,当自己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程处亮也很配合,在这一方面他是无师自通:“嗯,我揭发的。”
杜环震惊的看着他们,又觉得似乎说得通了。
两个位高权重有话语权的人要搞李义府,难度的确会小很多。
杜环站起来,热泪盈眶的:“下官敬佩!”
“行了,既然你不知道这件事,那就不问你了,不过你可以留神着,大约也只有御史台的人才干的出来了。”杨晨叮嘱完,就跟程处亮告辞了。
“没想到御史台居然没消息,真是奇怪,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程处亮在想这件事到底需要给个什么结果。
正走在路上,忽然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来人是个幕僚打扮,因为他们两个不认识,但对方又不像是个普通人,所以猜测是幕僚。
“杨公爷,程将军。”
“你是谁?为什么要挡路?”
“我是韩相门下之人,受相爷所托,来寻两位去府上一谈。”
是韩瑗的人?
杨晨和程处亮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着一道去了。
韩瑗似乎等了好一会了。
他面色苍老,看起来是个有故事的人。
明明是宰相,但是却被架空,在朝中并不受重视,这种身居高位却待遇不同的落差感,大约比做个小官有实权还要难受。
“韩相怎么找我们了?有事情吗?”杨晨坐下,也不客气,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刚回长安,今儿倒是第一次登门做客。”
“程将军也喝吧。”韩瑗倒是很客气,给他们两个都亲自倒了水。
程处亮喝完,看着他:“韩相有什么事情吗?”
“自然是有的。”韩瑗面色平淡,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此次二位回京,是为了老夫的事情吧。”
杨晨和程处亮都看向他。
韩瑗自说着话:“老夫人在长安,也是有些耳目的,两位提前回来,又四处派人查探,我要是再想不明白,就白活了。”
杨晨和程处亮依旧没有说话。
他们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