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谣的世界里,可没人敢对她说“可口”两个字。
于是下一刻,她已经拧着眉将自己的下巴收了回来:“不要油嘴滑舌的,我是给你治病可不是要当你的移动血库,另外,你也得伺候好我,不然我就不给你治伤了!”
“哦,是吗?这威胁可真有力。”
薄禹朝慢条斯理地挑了挑眉,仿佛是以此表示自己很害怕。
左谣无言以对:“……”
因为这男人敷衍的态度摆明了没将她当回事,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下一刻,左谣已经在男人没反应过来之前,粗鲁地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臂,将他的衣袖撸高。
顿时,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便露了出来,展现在了空气中。
这是薄禹朝之前被百人暗算时,他们趁着他发病,用刀砍伤的。
但薄禹朝就像是个不怕疼的怪物,这几天一直刻意没去处理它。
因为他一看见鲜血,心底的戾气便又要克制不住地跑出来。
可现在,左谣却轻易踩他的雷区——
于是眨眼间,薄禹朝沉黑的眼眸又开始充满阴翳与暴戾,但下一刻在他开口前,一株被剖开的草药已经被一只小手直接盖在了他的伤口上。
顿时,火辣辣的伤口便像是被柔风轻拂般,一点点神奇地舒服了下来,狰狞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痊愈。
薄禹朝神色微变,看着左谣眸光有异道:“你的药为什么有这样的效果?”
“因为这是我自己特别研制优化的草药。”
左谣一边处理薄禹朝的伤,一边简单解释道:“这草药名叫白及,在你们这里的药店也有的卖,可是我种的白及,功效是那些普通白及的好几倍,所以效果也更加立竿见影。”
“你之前不是觉得我本事不大,就只有血是宝贝吗?现在你看见了,我宝贝的地方可不止一处。”
她的医术,还有她的药园……哪样拿出来都是足以震惊世界的宝贝。
所以这个男人跟了她,未来的就等着被她带上人生巅峰吧!
左谣骄傲地想着,随后顺手,她也手脚麻利地处理了薄禹朝身上一些其他的伤口。
而这次,薄禹朝没有任何的挣扎。
对眼前的小姑娘,他温顺地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野兽,甚至下一刻,他仿佛是被魇住地眯了眯眼睛后,也慢慢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想要将左谣脸上的面巾扯下来,仔细看看她……
可就在这时,左谣忽然抬起了头,看着他道:“对了,你现在是我的跟班了,但我还没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有名字吗,要是没名字,我就叫你阿旺了,怎么样?”
“……我叫薄禹朝。”
薄禹朝不着痕迹地收手,第一次主动对人道:“你还是叫我本名吧。”
因为和阿旺这样一个狗名字比起来,薄禹朝还是想做人。
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隐秘,名字也很少为外人知道,所以说出真名也没事。
但这么听着,左谣却觉得非常可惜。
“啊,你怎么有名字了呢?薄禹朝,这名字一听就不可爱,不过算了……”
左谣拍了拍手道:“薄禹朝,你的伤口我都处理完了,以后记得别在外面发疯被人抓住绑在车里了,另外我这儿暂时也没什么好吃的,喏,这些面包和水你就拿去吃了吧,楼下的破沙发也给你睡,别跟我客气,拿这儿当自己家就好。”
毕竟她屋子这条件,能有一张破沙发给人睡觉,那就不错。
随后下一刻,左谣也顺手拿了一块干面包,直接塞到了薄禹朝的嘴里,将人从自己房间推了出去。
因为今天折腾了一天,她已经很累想休息了。
而被左谣推搡出去,薄禹朝也没有反抗,只是依着她的动作离开。
但来到了一楼的老旧沙发上后,薄禹朝却用手撑着脸颊,一直定定地看着左谣的房间方向,饶有兴趣地咬着口里的面包,以往充满阴翳的眼睛,这时竟然破天荒地有了一些温度。
因为他觉得,自己平淡冰冷了几十年的人生,遇见楼上这个小姑娘后,恐怕会变得非常有意思。
……
而事实证明,薄禹朝这样的预感是对的。
因为第二天一早,他刚从沙发上醒来,便听“砰”地一声闷响,老旧的房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随后,几个身强力壮的黑衣保镖便大步走了进来,气势汹汹地将整个房间围住。
而为首的,是一个骨瘦如柴,却目光精明的中年男人。
当他开门后看见薄禹朝时,他立刻怒目圆睁地痛骂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左谣的屋子里?好啊,左谣不但道德败坏,竟然还带陌生男人到家里过夜,果然是个没教养的贱人!你们去给我把这个野男人抓住教训一顿,我要把人拖去给先生夫人好好看看!”
“是,陈管家!”
几个黑衣保镖齐声应道。
下一刻,他们也一拥而上,直接向着薄禹朝逼近。
见状,薄禹朝眼底嗜血的杀意已经开始蔓延。
于是慢条斯理地将手放在身侧,一片薄薄的刀片微微一闪,已经不着痕迹地出现在他的指尖。
接下来,他只需要轻轻一划,便可以割开至少十个人的脖子,再割下陈管家的舌头……
因为虽然薄禹朝和左谣还只相处了一天,但是在他的心里,那个小姑娘已经是他的人了。
而他一向护短。
所以尽管薄禹朝厌烦看见刺眼的鲜血与恶心的伤口,但这个陈管家刚刚骂了左谣几个字,他就打算一会儿划他多少刀。
可就在薄禹朝蓄势待发,准备动手时,忽然“吱呀”一声。
楼上的房门倏地打开,随后只听劲风一阵呼啸,几根缝衣针便已经带着寒光飞射了出来,正中几个走向薄禹朝的黑衣保镖大腿穴道。
“啊!我的腿!”
“好痛啊,救命啊!”
顿时,几个之前还气势汹汹的大男人便抱着大腿皆是一片惨叫,活像要死了一样。
而薄禹朝微微顿了顿,下一刻便抬头看向了二楼。
果不其然,只见一抹窈窕的身影此时就站在门边,脸上虽然蒙着面巾,可一双美目却如同阳光般璀璨夺目,鄙夷地看着众人冷哼道:“我的人,看谁敢动!”
薄禹朝邪肆温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