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全场一片寂静,每个人都紧张期待着结果。
高向珊更是瞳孔紧缩,一瞬不瞬地盯着景华的手,希望他能反驳左谣的诊断结果。
但很可惜——
五分钟后,景华深深地看了左谣一眼,随后才开口道:“小谣的诊断结果是对的,我在这个阿姨的后脑摸到了凸起的肿块,初步判断应该就是血瘀,但具体结果,还得到医院用专业仪器检查才能知道。”
可是,景华能开这个口,基本结果便已经是准确在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于是骤然间,一道道含着满满震惊的目光皆是飞快聚集在了左谣身上,接二连三的抽气声更是不断响起,罗美华母女手中的宴会包甚至都掉在了地上。
因为,左谣的诊断竟然是对的?
而且她还是在初步面诊时,一眼就已经确定了大妈的脑子里有东西!
“这,这怎么可能……”
高向珊不可置信地看着左谣,面色苍白地喃喃道:“你这只是凑巧看出问题了对不对,人怎么可能一眼就知道病人的病情呢,况且这个大妈明明只说了自己睡不好而已,其他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可能会推断到她脑子有问题?”
正常人睡不好不都应该是心情焦躁,上火失眠吗?
所以高向珊觉得,这一定是左谣蒙的好,反正不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而清楚高向珊的想法,左谣淡淡扯了扯唇,也耸了耸肩道:“高小姐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反正你开心就好。”
“你!”
高向珊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左谣,你不用对我这么阴阳怪气的,因为你只是诊断出了这个大妈的毛病而已,我没办法将人当场治好,你也一样,所以我们最多就是打平而已,没什么谁输谁……”
“谁说我没办法当场将人治好?”
下一刻,左谣已经直接将高向珊的话打断,慢条斯理道:“我可以现在就将人治好。”
什,什么?
高向珊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左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个大妈的毛病你自己都说了,是脑袋里有淤血,那可是脑袋的问题,再怎么样都得去医院开刀做手术,这儿什么医疗设备都没有,难不成你想要强行做手术?这不是在拿人命开玩笑吗!”
“小谣你不要因为面子就强行做什么傻事,别人的命可比你的脸面重要!”左丹阳也立刻跟着附和道。
“没错没错,还是丹阳小姐善良识大体。”
“左谣要是在这儿敢动刀,那我们就该报警有人蓄意谋杀了。”
一众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地指着左谣说道。
而且他们看着左谣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疯子,心中也越发觉得左谣一开始瞧出病症,可能真的就是运气好而已。
但站在人群中心,薄禹朝却看着左谣目光未变。
因为他知道,自家的小主人绝对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果不其然——
“谁说我要动刀了?”
左谣看着周围一众人,直接拿出原主本来就经常携带在身上的针包,展开道:“这么点小问题何必动刀,用针就可以解决了。”
说完,左谣便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直接快狠准地扎进了佣人大妈后脑勺的血瘀位置中。
“啊!”
佣人大妈痛苦不已地惨叫道,面色也瞬间涨红。
“左谣,你疯了吗?你这是在杀人!”高向珊爆发地大喝。
下一刻,她也立刻去拿手机,打算报警让警察来将左谣这个疯子带走。
而且这样的话,她也就可以挽回自己刚刚损失的面子了。
可就在高向珊刚准备拨通电话时,忽然,佣人大妈痛苦的尖叫声平缓了下来。
因为在左谣插入银针的地方,现在,一滴滴浓稠的鲜血正沿着银针流淌出来,“滴答滴答”地滴落在洁白的地面。
而随着这些浓血的流出,大妈原本青白的脸色也神奇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好转起来。
见状,景华本来也想上前阻止左谣的动作倏地顿住,与此同时,全场皆是鸦雀无声。
直到十五分钟过去——
等左谣干脆利落地收针时,景华第一个便冲了上去,再次用指腹检查佣人大妈后脑刚刚淤血所在的位置。
可是这次,景华过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而高向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有不详的预感正在蔓延上她的身体。
于是她连忙着急道:“景华院长,情况怎么样了?大妈有没有生命危险,你快点说话啊!”
“没有,什么都摸不到了……”
景华诧异地愣在了原地,随后才僵硬地看向左谣道:“她脑子里的淤血,被你用银针全部引出来了?”
因为十几分钟前,他在大妈后脑勺处摸到的肿包,现在已经完全消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并且,压迫神经的阻碍消失后,大妈的精神状态明显也好了起来,整个人容光焕发。
“我的头不疼了,人也不晕了,左谣小姐,你的银针真是太神奇了!”大妈高兴地说着,看着左谣的眼神简直像是看着活神仙一样!
可是,针?
左谣的右手不是废了吗,为什么还能用针?
左丹阳怔忪愣在原地,表情龟裂地和众人一起惊疑不定地看向左谣之前一直藏在袖子下的右手。
但阳光下,只见左谣的玉手纤纤,跟之前扭曲畸形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
并且淡淡地对大妈笑了笑后,左谣一边接过薄禹朝递来的面巾,将染血的指尖擦净,一边慢条斯理地看向高向珊,笑地宛如天使道:
“高小姐,你输了呦。”
“……”
高向珊禁不住打击地踉跄了一阵,最后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可与此同时,她的冷汗也从额角流淌了出来。
因为她无法接受自己在努力了三年后,竟然还是输在了左谣的手上!
更重要的是,中医堂可是她花了好多力气,好不容易才考上的梦想学园。
现在就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打赌,她就要丧失去就读的资格吗?
高向珊勉强笑了笑,若无其事道:“小,小谣,真没想到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厉害,之前我还听人说你的右手废了,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子虚乌有啊,不过我们的关系这么好,你应该不会把刚刚的玩笑当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