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法律严明。
左谣如果现在真的将关盼兰从楼上扔下去,导致了关盼兰死亡,那按照法律,左谣哪怕不死,后半辈子也都得在监狱度过。
而为了关盼兰这样的人将自己的人生毁了,奇正然真的替左谣觉得不值得。
所以现在,全场除了薄禹朝之外的人,都殷切地看着左谣,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但没想到的是,听着大家的劝说,瞧着关母和关盼兰痛哭流涕的样子,左谣却又笑了出来,不过这次的笑容却和刚刚不一样了——
“大家这都是怎么了,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要杀人吗?”
左谣从半空中将关盼兰放了下来,犹如一个恶作剧的小姑娘一样,俏皮地弯着眼角道:“我刚刚就是和大家开一个玩笑,就像关盼兰绑架了薄禹朝和他开玩笑一样,我也一样是在开玩笑,你们竟然都当真了吗?”
“……”
大家说不出话来。
因为左谣虽然嘴上说的是恶作剧,但是他们隐隐约约都知道,左谣绝对是来真的。
只是她以牙还牙,故意学关盼兰说是“开玩笑”,让他们哑巴吃黄连而已。
偏偏,薄禹朝竟然也笑了起来,苍白的面容宛如吸血鬼般妖孽道:“主人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连开玩笑都这么叫人喜欢,不过那么简单的玩笑,我觉得应该没人会当真吧,除非他们没有脑子。”
关家人:“……”
奇正然:“……”
这绝对是传说中的助纣为虐,绝对是!
但不管怎么说,最后有惊无险总是好的。
奇正然擦着额角的冷汗道:“既然左谣小姐刚刚是开玩笑,那就算了吧,但是关盼兰已经承认了自己非法绑架他人,伤害他人的罪名,所以请现在立刻就跟我去警察局。”
“这,这……”
关父关母面面相觑,心里其实都想反悔,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但关盼兰解除生命危险后,小心思已经开始活泛了起来。
可下一刻,就在她又准备一哭二闹地耍赖时,左谣忽然低下头来,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关盼兰,我的事情还没结束哦,你等着我接下来来找你吧。”
“——!”
关盼兰蓦地一愣,随后,一种冰冷的寒意已经从她的心底窜了上来。
“等等,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对我做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你把话说清……”
关盼兰后面的话语左谣已经听不真切。
因为在扔下自己的那句话后,左谣已经搀扶着薄禹朝离开了混乱的现场。
恍惚中,后面像是传来了许多人的嘈杂和喧闹,但是左谣的脚步都没有停下。
随后上了车,调转方向,一个小时后,左谣也终于带着薄禹朝回了瑶居。
房间中,小香猫明显是闻到了薄禹朝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知道这个男人受了严重的伤。
所以以前总和薄禹朝不对付的小香猫,此时特别乖地窝在薄禹朝手边,不断释放着自己身上的芳香腺,用香气来抚慰薄禹朝的情绪。
与此同时,左谣也找来了医药箱,坐在薄禹朝的身边。
可是当她用剪刀剪开薄禹朝手臂的衣服,看见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左谣压抑的情绪还是爆发了出来!
“关盼兰那个狗东西,我刚刚真应该直接将她从楼上扔下去算了!”
左谣生气又懊恼道:“这件事情我也有错,早知道你会在半路被人抓走,我就应该送你回家,再自己去医院。”
因为有她在薄禹朝的身边,左谣就不相信关盼兰还能将人绑走!
而听着左谣责怪自己的话语,薄禹朝的心立刻软地不成样子,之前还闪烁着些许红光的眼眸,此时竟然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充满了缱绻。
就像是融化的糖水,快要拉丝。
随后,就在左谣都没反应过来时,薄禹朝已经一个翻身,将脸埋进了左谣的脖颈处,深深地嗅着来自她发间的芬芳。
“瑶儿,你为什么这么好,你这样是很容易被坏人盯上的。”
“……?”
等等,这都是什么道理?
左谣红着脸,推了推身上像是被子一样盖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别胡说八道一些我听不懂的事情,而且现在我还在给你治伤呢,你先起来。”
“不要,我受伤了,特别疼也特别难受。”
薄禹朝深深看着左谣面纱下隐隐约约的红唇道:“不如瑶儿给我亲亲,我就起来。”
“……”
给他惯得。
左谣立刻放弃和眼前的男人谈判,随后一个用力,她就直接从薄禹朝的胸前钻了出来:“好了,我出来了,你继续躺着难受吧。”
薄禹朝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觉得钢铁直男的小主人,也真的是万分可爱。
但不知道薄禹朝的想法,左谣已经开始专注地用消毒水处理起了他的伤口。
可关盼兰真的就是个实打实的疯女人!
她用剪刀在薄禹朝的手臂上扎出的窟窿,竟然有七八个之多,有些严重的更是深可见骨,皮肉组织都支离破碎。
于是左谣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地抱怨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关盼兰想要你做她的保镖,那你先假意答应不好吗,这样她也不至于将你伤成这样!”
“可是我不想背叛主人。”
薄禹朝认真地说道:“哪怕假意答应,那也是答应。我宁愿受伤,也不想玷污自己对你的忠诚,这是我的洁癖。”
“你……”真是一个傻子。
左谣看着薄禹朝暗暗想着。
可这一刻,说不出的悸动在她的心底蔓延开来,甚至叫她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而薄禹深深地看着左谣,随后又补充道:“况且,我的身心只属于你一个人,其他女人都别想占有我。”
“……”
咔嚓!
原本温馨美好的气氛骤然破裂,左谣心中的感动也戛然而止,变得面红耳赤。
“你这个人怎么每次说着说着就要上高速?”
左谣生气地瞪了薄禹朝一眼,随后直接关上医疗箱道:“行了,你的伤口我已经包扎好了,接下来别碰水,我的药保证你最多两天就能痊愈,你……早点休息吧!”
“等等,主人不陪我了吗?”
薄禹朝拉住左谣的衣角道:“我以为主人晚上应该会一直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