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兰,你去哪里?还不给我站住!”
“小兰,你别跑啊,有什么话你好好跟你哥哥说。”
关盼兰一从车上逃跑,身后,关子明和关母的呼喊声便响起了起来,一个带着生气,一个带着着急。
但是一直低头往前冲的关盼兰,却并不将他们两人的叫声放在耳中。
因为她太了解关子明和自己的妈妈了,关子明死脑筋,一条筋,一旦他认定要将她送回警局,重新接受改造教育,那别人怎么反抗也没有用。
而她的妈妈虽然疼爱她,可是也从来拗不过哥哥。
所以这时候她要是回去了,那一定会直接落到关子明的手掌中,被他随意安排。
于是关盼兰努力地一直往偏僻难走的小巷里钻,为的便是让关子明开车也追不上自己,也追不上她。
好在,她这样的办法很快奏效。
十分钟后,关子明和关母的声音便已经消失不见,被彻底甩掉。
而关盼兰气喘吁吁停下了脚步,也终于靠在无人的小巷中短暂地休息了一下,拿出手机准备联络姐妹,去她们那儿躲一躲。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忽然响起——
关盼兰蓦地一惊,连忙向声源传来的地方看去。
但就在她刚一抬头时,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直接落在了她的鼻子上,将她一下子打趴在了地上。
随后更可怕的是,还不等关盼兰痛呼出声,一把剪刀状的东西已经抵在了她的手臂上,一道纤细的身影也站在了她的身后。
关盼兰惊慌地大喊道:“不,不要!不要伤害我,你想要钱对不对,我可以立刻给你!”
“关小姐这是害怕了?”
经过变声器特别处理过的女声诧异地问道:“不会吧不会吧,原来关小姐也很害怕受伤啊,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这么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呢?”
“我,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关盼兰紧张又着急道:“我可没有伤害任何人,你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而且我是钢琴家,我的手是要弹钢琴的,如果我受伤了,那将是世界一个巨大的损失。”
yue!
女声直接呕了出来,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就在这时,关盼兰仿佛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一愣道:“等等,你是不是左谣,你的语气听起来就是左谣的语气!”
因为只有那个女人,才会对她那么不客气。
而听着关盼兰这样的猜测,下一刻轻轻一笑,站在她身后的纤细身影也走了出来,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
只见在昏暗的夜色下,对方的半张脸蒙着纱巾,看不清五官,可一双美丽的眼眸却璀璨如同繁星,此时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俨然便是左谣!
关盼兰大怒道:“左谣,真的是你,你好大的胆……”
“嘘,别大吵大叫的。”
左谣看着关盼兰道:“我的剪刀现在可在你的手腕上,你要是动作太大被我挑断手筋的话,那可就不太好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关盼兰看着手腕上森冷的剪刀尖,颤颤巍巍道:“之前的事情我们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因为你家的那个保镖,我们关家在警察局交了好几万的罚款,你要是现在还想要钱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五千块,这样应该足够了吧?”
五千块?
足够了吧?
左谣笑地更温柔了:“原来在关小姐看来,五千块就可以在别人手臂上扎血窟窿了吗?”
“当然,五千的医疗费治伤,这已经绰绰有余了。”
关盼兰扬着下巴道:“你要是还想从我这里再讹钱的话,现在就下跪对我道歉,我要是满意了,可以给你一万。”
那多出来的五千,关盼兰就当是赏给左谣了的。
而听着这话,左谣也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一万这价格还不错。”
关盼兰笑地越发高兴:“那你现在就给我跪……”
“喏,这是一万,关小姐你收好。”
下一刻,左谣已经从口袋中出来了一万块钱,直接递到关盼兰面前道:“那现在钱给了,我可以动手了吧?”
“等,等等!这钱怎么是你给我啊?”
关盼兰面色顿时苍白了下来道:“难不成你是想要伤害我?那这一万我不要了!”
因为关盼兰的身体最重要,一万块钱让关盼兰手臂破点皮她也不愿意,更何况还是和薄禹朝一样的血窟窿。
毕竟关盼兰作为始作俑者,其实比谁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当时扎薄禹朝扎得有多深,有多狠。
一样的伤如果出现在自己身上,那关盼兰简直无法想象会有多疼!
而听着关盼兰拒绝的话语,左谣像是放弃了一般,很可惜地叹了口气。
但下一刻,就在关盼兰放松下来,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
“滋啦!”
尖锐的剪刀扎穿了关盼兰的手腕,殷红的鲜血也瞬间喷涌了出来。
关盼兰猛地愣住,直到看见自己手腕上鲜血淋漓的刀尖,剧烈的疼痛这才传导到了她的大脑中。
“啊啊啊啊啊!”
关盼兰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犹如地狱厉鬼被烈火灼烧,十分凄厉。
而左谣却用手帕擦干了手背上溅到的鲜血道:“关小姐可真是个好人,不要钱让我免费动手,那这一万块钱我就省下了。”
“你,你是故意的!”
关盼兰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地看着左谣道:“我要报警,我要让警察抓你,你现在先带我去医院,我的手不能出事,你一定要去医院将我治……啊!”
关盼兰的话语蓦地被打断。
因为左谣已经直接一脚踢在了她的下巴上,将她踢飞了出去,躺在墙角犹如一条死狗。
而左谣则是慢条斯理地从地上捡起了自己带来的剪刀,看着关盼兰嫌弃道:“啧,废话真多。”
关盼兰抽搐了一下:“……”
下一刻大睁着眼睛,她已经直接晕了过去。
……
恍惚中,天空中的夜色越发阴沉,月光也渐渐幽冷。
晚上十二点,关家。
关母着急地站在门口,向着外面张望道:“小兰怎么还没回家,难不成她真的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