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可原本以为,她站出来承担这个责任后,最多也不过就是被社会上的民众骂两句,反正到时候她不上网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警察出来了,陈可可真的也慌了。
所以看着左谣,她不断嘶吼挣扎着。
可是对于她的叫喊声,左谣只是淡淡地嗤笑了一声。
“你说和我开玩笑,但是我可不想和你开玩笑。今天所有人到场的人都知道,我是肩负着大家的希望,去给郑老和全老这两位民族英雄治病,每个人都感恩两位长辈以前为国家,为人民的机械事业做出的贡献,所以大家也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两位长辈的晚年可以过得舒服一点,不要被病痛纠缠,但是你呢?”
“你用可笑的借口来添乱,还买通了医生到现场制造舆论,往我的身上泼脏水,险些破坏我的治疗过程。”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因为你的行为,郑老的双腿真的彻底废了,那该怎么办?”
“所以陈可可,你怎么还有脸在大家面前寻求宽容处理,像你这样的人,便是被钉在羞耻柱上一辈子唾骂,那都是你罪有应得!”
左谣铿锵有力地对陈可可怒斥道。
一字一顿都带着别样的重量,让所有人都不由感同身受地站直了身子,热血沸腾。
但在左谣的话语下,陈可可的脊背却一点点伛偻了起来。
她精神错乱道:“不,我,我没有那么怀,我本来的意思不是搞破坏,我更没想到让郑老的病情得不到恢复……”
“我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你是替别人承担了后果。”
左谣俯身在陈可可的耳边道:“可是你既然想出头,那我就满足你,让你出头出个够!”
这样她也可以教会陈可可,别替别人强出头,因为那样可能会死!
而陈可可蓦地一愣,明显是听出了左谣话中的深意。
她蓦地瞪大了眼睛,此时也彻底不想管慕容秀婷的身份和威胁了,她连忙紧张道:“不,我不要替人顶罪了,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都是……唔唔唔!”
陈可可发现自己突然发不出声音来了。
于是下一刻,她直接便挣扎着被奇正然带了下去。
而站在原地慢慢收起手上细如牛毛的银针,左谣也看向了面色微微发白的慕容秀婷道:“慕容小姐,你身边的好朋友被抓走了,接下来也不知道要面临什么,你应该很紧张吧?”
“我,我不紧张。”
慕容秀婷结巴了一下,半晌后才咬着牙干笑道:“陈可可做错了事情,确实应该付出责任,我只是没想到左谣你会这么狠,竟然一点也不顾同学情谊……”
“呵呵,那真是叫慕容小姐见笑了。”
左谣慢条斯理道:“我一向这么狠,因为以前太蠢了,所以以后,我还会越来越狠,越来越毒,到时候就请慕容小姐拭目以待吧。”
“……”
慕容秀婷说不出话来,站在一旁的左丹阳更是控制不住打了个冷战。
因为左谣的话,此时在她们听来,就像是死亡预告一般。
但还不等她们平复一些心情回答什么,左谣便已经直接转身,回到了治疗间。
因为给郑老治好了腿后,左谣还没给全老治疗手。
所以她的时间宝贵,可不能浪费在垃圾的身上——
而随着左谣的动作,大家很快也将目光重新看向了诊疗间。
但这次,没有人再怀疑左谣的医术,众人皆是看得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就连郭园教授也忍不住拿出了笔记本,在旁边不断记录治疗重点。
一时之间,偌大的茱莉亚医院,竟然安静地就像是学堂一样。
而在这样的氛围中,左谣这次只用了半个小时,便用银针帮全老做完了治疗。
并且因为全老的情况比郑老稍微轻一点,所以在左谣做完治疗的当下,全老本来已经没知觉了的右手便轻微地动了起来,叫全场都人忍不住发出了欢呼和掌声。
可是在一片热闹声中,慕容秀婷却是目眦欲裂,一双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因为如果说全老的病愈是运气的话,那在全老之后,慕容秀婷便已经能完全肯定左谣的实力。
于是她阴冷地看着左丹阳道:“你当初将左谣的医书偷给我,不是说没了这个东西后,左谣就会彻底变成一个废物,也继承不了左老爷子的医术了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很吃惊……”
因为虽然左谣之前就展示过几次超出寻常的医术,但是那毕竟都是小场面,和郑老全老这种大家都说没救了的情况不同。
所以抓耳挠腮地想了一会儿,左丹阳的脑中也灵光一闪道:“对了,我之前看景华叔叔带着一箱书来找过左谣,当时我没当时,可现在想想,那一箱会不会也都是左老爷子留下的医书。”
毕竟景华可是左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得意门生,得了老爷子的传承那也不奇怪。
而这么一听,慕容秀婷的眸光立刻就亮了起来。
“既然左老爷子留下了这么多好东西,那好东西就应该在配得上它的主人手上。”
更重要的是,慕容秀婷既然已经拿了一本医书,那接下来那一整箱的医书,她也一定不会放过。
到时候将这些旷古烁今的名典都拿在手里,慕容秀婷绝对可以一跃龙首,名震海外!
于是眼眸中隐含着得意的光芒,慕容秀婷立刻转身离开,开始规划起了后面的事情。
但她没看见的是,看着她的背影,左谣在诊疗间中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
恍惚中,天空的阳光微微暗了下来,时间也转瞬来到了下午。
在景华的组织下,郑老和全老去了专属的病房休息静养,而记者们也通通收起了拍摄器材,依依不舍地关闭了直播间,准备回去写新闻通稿。
可没想到的是,下一刻,人群中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子却冲了出来,直接跪在左谣的面前,红着眼睛道:“左谣小姐,你的医术超群,能不能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他的腿在田间劳作的时候被机器伤到,医生说要截肢保命,但是我的孩子今年才十八岁,所以能不能求求你保住他的腿,为了他,我可以将乡下的房子卖掉给你做诊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