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左丹阳重新回到左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了下来,只有月亮朦胧的光铺洒在地面,照亮着不大的房间。
而左丹阳心情不错地噙着微笑,打开了房间中的灯,准备好好泡个澡,做个美容舒缓一下白天的疲劳。
可没想到的是,灯光刚一亮起,两个人影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左丹阳被吓了一跳,好在很快地,她也认出了眼前的人。
是罗美华和左雅凡。
不过因为昨天被左元凯狠狠地打了一顿,所以今天的罗美华没了以前雍容华贵,不但衣着肮脏凌乱,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比耿星越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定了定神,左丹阳没让自己露出嫌弃的表情,只拧着眉道:“妈妈怎么在我的房间里,昨晚爸爸不是将你拖去地下室了吗?是雅凡将你放出来了?”
“你什么都知道,但你为什么不救我?”
罗美华声音嘶哑地没有回答左丹阳的问题。
坐在沙发上,她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最疼爱的大女儿流泪道:“昨天我被你爸爸打成那样,又被拖到了地下室关了起来,不给水不给吃的,可是你为什么不帮我求情?”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左丹阳冷声反问道:“妈妈,你将我们家的东西拿去给外人,难道你觉得自己受罚还是委屈了?而且昨天爸爸暴怒的状态你不是没看见,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上去阻拦?”
“我现在因为左谣的迫害,在家里和在公司的声望都已经大不如前了,如果我昨天帮了你去忤逆爸爸,再失去了爸爸的宠爱,那我就全都完了!”
“所以妈妈,你还是多体谅偶我一下吧,反正你做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左夫人,这次只是被打一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毕竟左元凯也不敢真的杀人。
那只是被打,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这叫什么话?
罗美华不可置信地看着左谣,瞪大了眼睛道:“你爸爸的拳头不是落在你身上,所以你的话才可以说的这么轻巧!我可是你妈妈,我被你爸爸打了,你怎么能只为自己着想?”
“我不为自己着想,难不成还指望别人为我着想吗?”
左丹阳终于不耐烦了:“你今天出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的吗,妈妈,我劝你还是成熟一点,现实一点吧,只有我好了,你才能跟着好,所以你不要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好好配合我才是正事,别和左雅凡一样不聪明,当我的绊脚石。”
“你……”
罗美华气郁在胸口,一时之间想骂,又不知道怎么骂。
也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响起。
却是左元凯回来了。
顿时,罗美华便慌张了起来,一张脸都白了下来。
但左丹阳却心有所感地笑了笑,镇定道:“妈妈,看来爸爸还不知道你已经从地下室里出来的事情,那现在趁着爸爸还没发现,你快点自己回去吧,免得一会儿被爸爸发现了,又要被一顿毒打。”
“你,你真是太不孝了!”
罗美华泪流满面地指着左丹阳:“你这么对我,简直叫我觉得比被你爸爸打了还要难受!”
左丹阳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并不是很有所谓的样子。
最后还是左雅凡听着进屋的脚步声耐不住,这才扶着罗美华冷冷看了左丹阳一眼后,快速离开。
可是重新回了肮脏阴冷的地下室后,罗美华还是泪流不止。
左雅凡站在一旁看着的这样的母亲,就像是看见了前段时间的自己。
于是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她递给罗美华一张纸道:“别哭了,现在眼泪什么都是没用的,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左丹阳不是个可靠的人,现在你算是彻底明白了吧?”
“我,我明白了,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心。”
罗美华捂着心口道:“雅凡,我现在好绝望,就好像人生没了半点盼头。”
因为之前几十年的时间里,罗美华都是将自己的未来的希望放在了左丹阳的身上,觉得这个女儿一定能给自己带来光明的未来。
但现在,知道了左丹阳的真面目,左雅凡又体弱多病,上不了大场面……
所以一时之间,罗美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去依靠谁了。
而对于这件事情,左雅凡早就有了答案。
“我觉得我们可以适当地帮助左谣。”
左雅凡小声道:“妈妈,这段时间你想必也看出来了,左谣才是现在发展的大趋势,并且她的前途接下来一定不可限量,如果我们能适当地辅助她,那哪怕我们不能跟着飞黄腾达,可说不定也能跟着捡一点好处。”
“可,可这样的转变,我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
毕竟之前,罗美华可是针对了左谣十八年的时间,现在忽然要她对曾经的对手俯首称臣。
罗美华只觉得浑身难受,也莫名开始觉得对不起左丹阳。
而在这件事上,左雅凡也不着急催促罗美华。
给妈妈留下了一点干面包和水后,她便起身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时,罗美华却忽然停下了哭泣,后知后觉道:“对了,昨天到现在,我好像都忘了注意一件重要的事情——”
“左谣拿出来揭露我偷窃公司机密的合同,都是被特别加密过,也被你舅舅封锁起来的东西,没有特殊渠道根本拿不到,可是左谣为什么会有?”
难不成,是她的弟弟背叛了她?
又或者,是罗欣两面三刀,给她下了这个套子?
罗美华细思极恐地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一股比刚刚背叛还要强烈的冷气,从她的脚底钻了上来。
……
另一边,瑶居。
左谣此时正坐在桌前,一边满意地吃着薄禹朝给她洗的水果,一边赞赏地看着凌彻道:“你给我偷的加密合同,我真的非常满意。”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凌彻谦虚道:“这都是左谣小姐的指挥正确。”
况且拿到那些文件,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难。
毕竟罗氏集团那种地方的安保工作,对凌彻来说简直不堪一击。
不过今天最新调查出的一件事情,却叫凌彻觉得有些古怪。
于是看了自家薄总和左谣小姐一眼后,他压低声音道:“今天下午我的人发现,帝都慕容家,好像又有人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