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的话，我根本没有那些问题，”商褚继续努力说服她，免得她胡思乱想。

    “那你带兵打仗，带我一起吗？”她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商褚，直接僵住了。

    战场上有多可怕，他是最清楚的。

    平时都舍不得责备方媏一下，恨不得把她哄的眉开眼笑，没有任何烦恼，又怎么舍得让她去战场呢。

    那边的苦，不是用言语能表达出来的。

    于是，方媏一句话，干掉了商褚满腔的言语。

    “你看，”方媏直接揪着他的脸说：“你做不到，对不对，所以，这个病，一定要治，”

    她到是可以跟商褚去战场，但是，皇上不会答应，别人也不会答应。

    战场上，不允许女人出现。

    她就是本事再大，人家也不会愿意的。

    商褚微微一动，方媏的手就松开了。

    他落吻在她额头上，嘴角贴着，轻声道：“那是我心里的原因，没有药能治的！”

    额头微痒，方媏有点不自在的动了一下，但她还是坚持要给商褚治病。

    “我知道，所以，你得正视你心里逃避的事情，”她对上他的双眼，认真又温柔的说：“我知道，你是因为将士死伤无数，无能为力，才那么挣扎痛苦的，可你要知道，你只是个人，不是神，你能打赢这一仗，保卫了大晋，已经很厉害了，所以，那不是你的错，你明白吗？”

    商褚的眼眶，在方媏的注视下，微微泛红。

    大约是怕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了，吓到了人，商褚把脸埋在了她的颈间……

    看着这样的商褚，方媏心里也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觉得，商褚是战无不胜的，可谁能知道，他的柔软呢。

    不是杀人机器，对于逝去的生命，自然是有感伤的。

    别人看到的，或许只是一个数字，可对商褚来说，那是一条条鲜活的命，是他亲眼看着这些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亡的。

    甚至死亡的时候，都不那么美好。

    “我带着他们出征，可无法带他们回来，”这些话，商褚从未在别人显露过，哪怕是皇上。

    但这会儿，方媏所说的话，就是他心里想的，所以，他无法隐藏自己的心思。

    何况，这些太沉重了，他也想说一说。

    “甚至，这里面，还有大晋人的手段，我无法释怀！”如果不是大晋有人捣乱，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他恨，却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忍着。

    “那些人，会付出代价的，”方媏抚着他的背，安抚着，温柔的劝着道：“商褚，你没错，所以，不要自责，不要惩罚自己，明白吗？”

    “嗯！”商褚知道，方媏是为他好。

    可是，那样的创伤，不是他想，就能走出来的。

    他只希望，在上战场之后，能让他有点改变。

    两个人跟鸳鸯似的，就这么脖颈相交，温馨了许久。

    “你刚才凶巴巴的样子，可真够吓人的，”情绪稳定之后，商褚松开了手，然后虚搂着她，笑着调侃道。

    方媏白了他一眼，靠在他怀里数落着：“谁吓谁啊，还有，你说的好听，结果那么大的事情，瞒着我，不跟我说，要不是我发现端倪，套了阿松的话，估摸着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