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别人组的队长，时时刻刻都在整个组内人才资源，就隔壁嘉德，这几天都连续几次在活动里第一了，我们呢，每次都倒数，我长这么大，还没遇上过这么丢脸的事呢！”另一个叫程珊的女生也黑着脸，听语气却已经要哭了。
“问你呢，队长！”
见颜姿月依然闷声不吭。
陈卓圆直接点名了。
当的什么队长，说她是拖后腿的猪队友，也一点不为过！
颜姿月也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但是没办法，这几天庞助教对她无所不用其极的征用，搞得她完全没时间来应付每日高强度高竞争度的活动。
而先前听到的那番对话，又让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着实分神了。
现在队友们对她的指责，她是一点也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其实，我不在的时候，娇娇和骆神也可以代替我来凝聚大家的。”这种话死后，只能甩锅了。
“要不然你以为呢？”陈卓圆看起来温和，脾气却着实不小。
“要不是颜娇娇和骆秋池各种对内对外，我们早就掉到整个冬令营文学团的最后一名了！”
“是啊，嘉德的人每天各种找机会找岔子，全靠颜娇娇去化解。”程珊紧跟着说道，“内部有什么方案，都是骆秋池在制定。难道还靠你吗？”
“那……不是挺好的吗？”颜姿月笑得很勉强。
她装惯了，一向不擅长这种直接撕破脸皮的交锋。
“是好啊，如果没有你的话！”程珊哭出了声，“今天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大家都那么努力，结果你呢？你就知道拖累我们，不是说常教授很器重你吗？你就连这点好处都没带给我们组！”
“好了别哭别哭，没什么大不了的。”
“呜呜，我不想哭的，我就是没受过这气，嘉德他们太欺负人了……”
“好了好了，我们之后努力就行了……”
程珊一哭，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缓和，但却更尴尬了。
颜姿月趁着这个档口，默默地走开了。
冬令营表现得这么差劲，是她始料未及的。
却又是情理之中的。
先前一心想在冬令营之前把颜娇娇干掉。
又是把她逼去天骄，又是在年会和之后设计搞她。
没想到最后差点把自己都赔了进去……
颜姿月不得不承认，这一连串事件导致她有些元气大伤，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
一步输，步步输。
到现在她已经沦落到任由颜娇娇挖坑设计搓圆捏扁的地步。
程珊说她从没受过这种气，没有经历过这种丢人的事，难道她颜姿月以前又经历过吗？
她从前可是名副其实的学霸校花，是帝都师恒万人瞩目的存在。
她花了那么多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从来没想过就要这样输下去……
“今年的这些孩子，真出色啊，”苍老的声音从前方的树丛后的露天排椅上传来。
颜姿月猛地顿住了脚。
这声音……
“是啊，一代更比一代出色，我们这些老头子就一年年老咯。”常教授感慨着，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热水，“不过啊，看着他们这么有朝气，这么有希望，总是让人觉得欣慰的。”
“哈哈，听你这话，是有看上的好苗子了？”问这话的，正是这次常教授请过来的国学大师。
常教授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问道，“你今天下午和他们接触过，你觉得谁给你印象最深刻？”
“倒是有好几个，”国学大师眯着眼，“有个女孩子思维挺活跃的，是叫颜娇娇没错吧？其它人名字有点复杂，老咯，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给你名册上做了标记的，你也可以复盘一下他们的过程，总之都是非常出色的孩子啊。”
“颜姿月怎么样？”常教授一句话，让颜姿月的心跳加快。
“哪个？”国学大师是半点印象都没有的样子。
“和颜娇娇一个队的，另一个女孩。”常教授又问。
国学大师这次想了好半天，才迟疑地问，“你是问那个总是卡壳，有点不在状态的女孩吗？”
“你这个形容……”常教授笑了，“她只是没有发挥好，我之前看过她写的一点东西，这个女孩底子也相当不错。”
“哈哈，是啊，都不错。”国学大师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常教授争论，但他还是良心建议，“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这也不行啊，这说明基本功不扎实，你要招关门弟子，一定要考虑综合因素啊。”
常教授若有所思，“今天我也一直在场，颜姿月给我的感觉确实是不稳定，不知道是性格还是自身储备不够，总的来说，颜娇娇表现要比她亮眼。”
“是的，”国学大师很高兴自己的认知得到常教授认可，“和她搭档的男孩也很厉害，你也可以考虑。”
“唉，我们在这里讨论得热闹，人家未必还瞧得上我们呢。”常教授很谦虚地摆手，“我知道你说的男孩是谁，骆秋池嘛，我对他是真的没指望，太优秀的人，选择太多了，不是人家要竞争我们，而是我们要去竞争人家啊。”
“那你就更要考虑颜娇娇了啊。”国学大师说道。
常教授叹气，“你说得对。我本来想要把机会给另一个人的，算了，就当是欠她一个人情了……”
……
颜姿月离开的时候，手脚冰凉。
如果知道这次冬令营，常教授过来是为自己选关门弟子……
如果知道今天下午这才诗词会比试，常教授把国学大师叫过来，其实是帮自己把把关……
她就算是得罪那个会失势的庞助教，也绝对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结果一个不查，又被颜娇娇抢去了机会！
等她走到营地边缘，才发现自己手心里死死捏着一张纸片，摊开手，上面是庞助教的电话号码……
这是，有一次她帮庞助理打扫了卫生，他塞给自己的。
还意味深长的说，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他。
“不能白白帮你做那么多事吧。”颜姿月捏紧了纸片，“庞助教，事情到这个地步，也是该你回报我一点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