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颜娇娇惊呼，整个人都被扔了出去。
她反手一抓，揪住了萧晟颜的袖子。
嘭！
厚重的实木房门放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唔……”萧晟颜低哼一声。
颜娇娇吓得立即松开了手。
萧晟颜关门的动作和她拉扯的动作同时进行，门狠狠夹在了他的手腕上，巨大的力道像把整层楼都震了一下。
而萧晟颜随即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哥……对不起对不起。”颜娇娇连忙上前，“对不起哥哥，娇娇不是故意的。”
萧晟颜似乎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但他只缓了两秒，就冷冷地开口，“出去。”
颜娇娇静静地站在他跟前，一言不发。
萧晟颜咬牙，似乎在控制着什么，“我说，出——”
身子蓦地往下一沉。
颜娇娇细细的胳膊，已经把他整个抱住。
“哥哥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她软软地问。
萧晟颜的手已经按到了她的手臂上，闻言不由得顿了顿。
“我说过，我会保护哥哥的，哥哥是不是忘记了……”颜娇娇轻声细语地问，“娇娇遇到困难的时候，哥哥都在背后支撑着我，哥哥如果也遇到难题了，也不要瞒着娇娇好不好。”
萧晟颜的手已经掐到了颜娇娇的胳膊里。
一定很疼。
他逐渐混沌的思维在这样想。
但是他控制不住。
萧晟颜心里烦躁不堪。
他每次推开她，只是害怕会伤害到她，可为什么颜娇娇每一次都这么不识趣，每一次都要自己过来寻死？
“你过来。”突然，他手腕一转，拖着颜娇娇朝房间里走去。
颜娇娇被拖得跌跌撞撞，因为走在她前面的萧晟颜也脚步踉跄。
他把她拉到了书房里落地的书柜前，拉开一扇隐秘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把匕首，塞到了颜娇娇的手里。
“拿着。”
说完这句话，他身体栽倒在旁边的长沙发上。
“我睡三个小时……你要走就走，不走的话……”
他伸出手，重重地捏住颜娇娇握着匕首的手，“我要是中途起来，就杀了我。”
颜娇娇在沙发前跪了三个小时，跪到膝盖不是自己的。
萧晟颜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就闭上了眼。
但他一直紧紧抓着颜娇娇的手没有放开，颜娇娇不能一直躬着身子，最后只能跪坐到了沙发跟前。
她看着手里的匕首，刀柄上繁复的花纹缠绕着一颗祖母绿，和萧晟颜送她的那枚项链，似乎是同一系列。
刀刃雪亮锋利。凝视久了，难免就会有一点点诡异的冲动，想要让它染上鲜血。
三个小时过去，萧晟颜却并没有醒来。
颜娇娇又等了半个小时，不得不再改换姿势，她试图往旁边坐，然而麻木的双腿却不停使唤。
“哎呀！”
她整个人都朝一旁栽过去，额头撞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痛痛痛！”
颜娇娇顾不上其他，连忙用手捂住额头揉了揉。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正要回头看，身体突然凌空。
“啊……”
“撞哪里了？”萧晟颜的声音带着初醒的嘶哑。
他把她拖到沙发上来了，侧着身给她留了个位置。
“额头，要哥哥给呼呼。”颜娇娇转过头，把撞疼的地方对向萧晟颜。
痒酥酥的微风吹拂到颜娇娇的额角，她不慎动了动，风就碰到她的耳朵，再钻到她的衣领里。
“哎呀，”颜娇娇笑起来，缩了缩脖子。
“我睡了多久？”萧晟颜问。
他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愉悦很多。
“三个半小时。”
愉悦的感觉消失了，他声音重新冷起来，“你一直在这里？为什么三个小时不叫醒我。”
“我都是在这里玩手机啊，守着哥哥，哥哥好好休息啊，娇娇会守着你的。”
颜娇娇乖巧。
萧晟颜沉默了几秒，“辛苦娇娇了。”
他突然凑上来，轻轻吻了吻她的撞到的地方。
话说间，却不动声色地收走了她手里的匕首。
“哥哥……”颜娇娇有一肚子的疑问。
萧晟颜却已经打断了她：“去把我的轮椅推过来，乖。”
……
……
“秦尉，我想知道我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娇娇找到了秦尉，想打听个究竟。
“小小姐，我不太清楚……”秦尉只能装不懂。
“秦尉，除了你，我不敢去问其他人了。”颜娇娇睁大了可怜兮兮的瞳子，眸中氤氲着泪光，“你知道，我以前和哥哥闹得很糟糕，不敢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怕，我怕是我的错，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小姐……”秦尉极度为难。
小小姐这幅模样，实在是太惹人怜惜了，可是他发过誓，不能把萧晟颜的秘密说出去。
“小小姐，晟少的身体，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有心理负担。”秦尉唯一能说的就是这些了。
“他的腿和他的眼睛，难道不是，不是……”颜娇娇揪心地扯着手指，“我一直觉得，是我造成的。”
“当然不是，”秦尉连忙解释，“小小姐，晟少的眼睛和腿是固疾，和你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颜娇娇马上抓住了问题关键，“固疾？为什么我从前没见过他这样？”
秦尉显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马上噤声闭嘴。
“秦尉，我问你话呢。”
“小小姐，请回吧，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秦尉重新板起了那张扑克脸。
颜娇娇……就知道。
秦尉对萧晟颜忠心耿耿，常规手段是绝对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所以……
“秦尉！”
颜娇娇突然大声喊道。
“啊？”秦尉下意识转头。
咔嚓！
颜娇娇已经拍下了一张两人的大头照。
“谢谢秦队啦。”颜娇娇喜滋滋地快速离开两米，“我和秦队的合影就发给你了，过会儿我再发到朋友圈，给大家欣赏欣赏。”
秦尉连忙摸出手机。
当他看到照片的时候，差点两眼一翻，背过去。
照片上颜娇娇笑吟吟地望着镜头，而他却面向她，嘴微张，眼睛也半眯着，看起来，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