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和赵芳那样的角色比起来，何可倩就是一只跳梁小丑。
要不是她肚子里揣了萧炀的孩子，赵芳肯定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萧瑜霆就嗯了一声，“你要是不想看到她，就告诉我。”
他看不出来颜娇娇对何可倩是什么态度。
揣测女人之间的这种心思他更不擅长，所以他只能试探着问一问。
末了，他补充一句，“不要对我说谎。”
颜娇娇笑了，“这种事有什么好说谎的啊？”
“常规来说是没有，”萧瑜霆回答她，“不过如果你说谎，我一般看不出来。”所以如果有什么事，直话直说就好。
“这样啊。”颜娇娇起了小小的坏心思，她撑起半个身子，在黑暗中看着萧瑜霆，“那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为什么？”萧瑜霆应该皱起了眉。
颜娇娇柔软丝滑的长发落在他的肩头，他看似随意地以指尖捻着一缕不听话的发尾。
“连我说的话是真是假都看不出来，看得出来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所以我不要喜欢你了。”她翘起了唇。
一股诡谲的气氛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
颜娇娇敏锐地掐着点，在萧瑜霆某个爆发的临界点抢先求饶，“我骗你的啦，我最喜欢你了！”
说完，她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缩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亮晶晶的一双眼。
“你说你听不出来我是不是说谎，我想试一试而已啦。”
萧瑜霆的神情并没有好转，这次，轮到他撑起身子，看着黑暗中她若隐若现的轮廓，“这种谎话，以后不要说了。”
“嗯。”颜娇娇乖乖地回答。
萧瑜霆得到应允，躺了回去，却在颜娇娇快要睡着的时候，冷不丁来了一句，“这种谎话，让人很不舒服。”
那一瞬间，他觉得胸膛里有刺痛的感觉，又像是心脏突然紧缩了，然后又炸裂开。
那种明显的不适感充斥着胸腔，令他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颜娇娇哦了一声，悄米米地朝他靠过去，萧瑜霆当即展开手臂，把她圈到了怀里。
他觉得颜娇娇就是这点好。
他不能感受的，他不能理解的，都是她的长项。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给他最快最舒适的反馈。
但这也是她最不好的一点。
一旦她想要针对他，这也是她最有力的武器，可以轻易左右他算不上敏锐的感官。
萧瑜霆翻过了身。
颜娇娇显然讶异，“今天不是周末……”
他们约好了，平时要克制，毕竟大家工作日都很繁忙。
“嗯，我知道。”萧瑜霆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咬她耳朵，“这是说谎的惩罚。”
……
……
虽然方子的事情都是何可倩凭一己之力搞出来的。
但颜娇娇隔天还是带了礼物去拜访宋老先生，给他赔礼道歉。
宋老先生半点都没和颜娇娇计较，听到她来的缘故，笑得胡子都在抖。
“那个方子是有专利，但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被人知道。也是偶然有个我以前的病人，也喝过这个汤，无意间看到有人在卖，才告诉我的。”他说，“颜小姐你不要介怀，这和你没什么关系的。”
“也是我没有防备到，我肯定有责任，”颜娇娇赔罪的心是真诚的，“方子是好方子，但泄露出去，要是有人像何可倩那样胡乱加点什么添点什么，喝出了问题反倒来找着宋爷爷您闹事，我就真成罪人了。”
“我其实也是怕有人喝出问题，这个方子怀孕中期就不能用了。”宋老先生点头，“不过你真的没什么责任，你那个妯娌我也见过了，是什么人我清楚，她要偷你也没办法。”
正好宋沁斐听说颜娇娇在这边，也跑过来见她，还把姚琅也带了过来。
听了何可倩的事，她笑得都差点岔气了。
“你那个婆婆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宝气？真是乐死人了。”
姚琅不觉得有什么好乐的，他很生气，也为颜娇娇担心。
“娇娇，这次是你运气好，发现了她做的恶，要是下次她再害你怎么办？”
“说得也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宋沁斐问颜娇娇，“你就真让她蹦跶？”
“还能怎么办？腿长她身上，她要蹦我把她按着吗？”颜娇娇不以为意，“放心，她不蹦大家就好好过日子，我也不是那么不容人的人，但她要蹦，我把她拍回去就是了。”
多拍一次两次，怕她就再也蹦不起来了。
“赵芳真的被赶出萧家了吗？”宋沁斐还很关心这个问题。
“是真的，”颜娇娇这点可以确认，“萧炀算是她的底牌了，胡可倩的肚子更是她的王炸，她都一股脑给塞了进来。”
只是有时候，甩出王炸之后，还要看大家接下来怎么走牌。
“那你是值得的。”宋沁斐握住了颜娇娇，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懂的话说道。
颜娇娇牺牲了自己的“孩子”，换来了萧老爷子对赵芳的惩罚。
“在老爷子心目中，没有比重孙子更重要的存在了。”颜娇娇对宋沁斐说道，“所以，我也不会去动何可倩的肚子。”
但如果何可倩自己不安生，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那颜娇娇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谁想要来借此陷害她的，都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住萧瑜霆的雷霆怒火。
再说了，就算没有萧瑜霆，颜娇娇也不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傻白甜。
……
何可倩果然就安分了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丢人，或者是害怕真的承担什么法律责任。
她一连好些天都躲在医院里，美其名曰观察和养胎。
中途萧炀找过一次颜娇娇，澄清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何可倩干的好事。
“我以后一定会约束她，不会让她再做什么出格的事。”萧炀的语气和神情都异常认真，“我也为她做得那些蠢事给嫂子道歉。”
他说着，就拿出了一个首饰盒，“这个，是我的赔礼。”
颜娇娇扫了一眼，表情淡淡，“不用了，弟弟的心意我领了。”
非亲非故，多少还有点深仇大恨，她会收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