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让娇娇做什么，娇娇就做什么，不管娇娇手里有多少事，爷爷吩咐的事，就是最大的事。”
颜娇娇一句话，既说得得体，又表达得很明确。
更是让老爷子听得舒服。
他点头，“好，娇娇，那爷爷现在这边呢，正好有一桩事，需要你去帮忙定下来。你尽力去做，如果有什么难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颜娇娇面色平静地离开了老爷子那里。
回到房间，萧瑜霆还没有睡。
见她回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明显在等她说话。
“爷爷安慰了我一通，”颜娇娇一边褪下礼服，一边走进浴室，“他说等何可倩生下孩子，就打发她离开萧家。”
她说的全都是他知道的信息。
萧瑜霆等她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等她慢悠悠坐上来，靠着他，“睡吧？”
“你许了姓汤的什么，让他配合你？”萧瑜霆终于问出了话。
很明显，关于赝品手杖的来历，何可倩没撒谎。
虽然她拿不出证据，但汤先生一个老江湖，想要坑她简直易如反掌。
汤先生的讲述，从颜娇娇发现他妄图卖假画给宋沁斐开始，就开始省去大量情节了。
颜娇娇头靠到萧瑜霆的肩膀上，蓬松的发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她轻笑，“我需呀我许诺他什么好处？他当着让巴兹的面，卖让巴兹的假画，但凡他还想在这行混下去，就不能不听我的话。”
其实，好处也是有的，比如带他进让巴兹的艺术圈子，有助于他在国外的发展。
恩威比重，才能得人效忠。
“何可倩的假权杖也是让巴兹做的，对吧？”萧瑜霆问。
“你等等。”颜娇娇坐起身，下地去自己的包里取了个东西，打开了摆放在床头，“你继续问。”
萧瑜霆明显的皱了皱眉头。
颜娇娇拿出的，是干扰器，所有录音摄像设备，甚至是手机，都会被干扰无法正常工作。
这东西辐射有点大，她会拿出来摆在两个人面前，只能证明一件事，她不够信任他。
不管是不信任他的能力，还是不信任他的人品，终归就是不信任。
于是，萧瑜霆明显的感觉到不舒服。
她开始施展她的法术，操控他的情绪感官了。
“假的权杖确实是让巴兹做的，他有这个习惯，做正品之前，都会先做个一比一的模型。做完之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真假难辨，于是恶趣味的都收了起来。为了验证别人是否认得出来，他还把假的拿出来展览过。”
让巴兹这个老头，也是足够任性了。
那次火灾是他自己不小心造成的，然后顺势就说手杖丢失了。其实他就是舍不得把手杖拿出来拍卖，又怕相熟的朋友嘲笑他小气。
他虽然不喜社交，但对朋友很大方很看重，在朋友面前又极其好面子。
能为了一点点奇怪且不成立的理由，干匪夷所思的事情，简直太正常了。
“那五百万和玉佛……”萧瑜霆又问。
“玉佛的话，让巴兹带走了，他很喜欢。”颜娇娇耸肩，“至于钱，汤先生拿去做国外投资了。”
“你有投资股份？”
颜娇娇笑了，“霆爷别开玩笑了，五百万的投资我还瞧不上，这笔钱这么脏，我不会碰。”
“曲子没交付给让巴兹，你是怎么让他把手杖卖给你的。”这一点萧瑜霆非常好奇。
颜娇娇竖起手指，“不是卖的哦，是输给我的。他和我打赌，输了就要任由我在他手上的作品里选一件。”
萧瑜霆颔首，“是什么赌？”
颜娇娇笑得像个尝到蜜糖的孩子，“赌我在半年之内能不能结婚。”
事实证明，她结了。
然后挑了赫尔墨斯权杖作为自己的战利品。
让巴兹骂骂咧咧跑过来送手杖，也是想知道颜娇娇有没有骗自己——为了拿到他的心头好，随便结个婚。
看到萧瑜霆之后，他就骂骂咧咧的服气了。
再加上颜娇娇答应要写乐曲送给他，他又满意了。
“要和写给你爷爷那首曲子一样好。”他还专门提了要求。
颜娇娇……想笑却笑不出来，甚至有点想骂人。
那曲子就是写给让巴兹的！
结果还没完工，就被萧瑜霆盗走，借花献佛给了老爷子。
“为什么你要送一首曲子给个糟老头子？”萧瑜霆问，声调里难得有了点人间烟火。
颜娇娇讶异，不知道是因为听出了这份人气儿，还是因为他这话问得实在很无聊。
“你不会以为我打个这样赌，就真的好意思要人家那么贵重一件作品吧？”
她看起来像是那么厚脸皮的人吗？
萧瑜霆不语，翻身。
颜娇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下滑，没想到萧瑜霆却直接翻过了她，伸手，把床头上的干扰器取过来，关掉。
他不会再问她什么问题了。
……
……
萧炀离开老爷子那里之后，就接到了赵芳的电话。
在电话里，他虽然没有直接把老爷子说的话翻出来，但也没有否认赵芳的猜测。
“妈。”萧炀之所以愿意坦白，是因为有他自己的私心，“我真的……不喜欢她。我不想娶她。”
“我知道。”赵芳冷冷地答道。
那样的女人要是萧炀会喜欢，那她宁愿自己没生过他。
“但你现在必须要忍，她肚子里的孩子，对我们而言太重要了。”
萧炀不语。
赵芳听出他的沉默抗议，她语气缓和了几分，“听说你和她分居了。”
萧炀语气恹恹，“她太吵了，又胡搅蛮缠，蠢得很。我实在看不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赵芳叹气，确实如此，萧炀也没说错。
她只能道，“有什么办法，怪我，以前你谈恋爱，都觉得你不过是玩玩而已，也没替你把过关。谁知道你能闹出人命？”
感觉萧炀要爆发了，她又溺爱地劝道，“妈妈不是说你没做对，实际上这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简直是天道助你。”
“那又怎么样？”萧炀冷冷道，“估计等不到他出生，我就要抑郁了。”
“不会让你抑郁的，你还是一个人住你的，我这边会替你好好安排的。”赵芳淡笑一声。
于是，何可倩那边很快拿到了新的“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