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娇娇逼近了她，伸出手，“你完好无损的拿出来，我就放过你这一次。”
何夫人直接笑了一声，“呵！什么完好无损的拿出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放过她这一次，她以为她的威胁她会怕？
颜娇娇依然伸着手，再一次，声音低沉，“我再说一次，拿出来。”
何夫人色厉内荏怒道，“我不懂你说什么！少夫人你做事讲一点规矩，跑我这里来要东西，又不说清楚什么东西，谁知道你什么……”
啪！
响亮的一个耳光，直接扇到了何夫人的脸上，打得何夫人的脸都偏开了。
颜娇娇扬着手，“吴姨娘，我再问你一次，东西在哪里？”
何夫人被打蒙了。
脸上迅速地肿起了一个巴掌印。
但她还没反应过来，何可倩却炸开了。
“颜娇娇，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打我妈！你疯了吗？你凭什么到我房间里来撒野！”
她冲过来，双爪就朝颜娇娇脸上抓去。
颜娇娇比何可倩高，手臂也比她长。
不等她扑近，就已经抓住了她的头发，直接把她身子往旁边一扯，另一只手一扬，同样给了她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然后直接把她扔到旁边沙发上。
“弟妹，你来这个家这么久，我也没教过你规矩，”颜娇娇冷冷地看着她，“今天就先教你一件事，你嫂子教训人的时候，最好不要插手。你不配。”
“你打我女儿！”何夫人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尖叫着朝颜娇娇扑过来，“你凭什么打我们，我跟你拼了！”
颜娇娇半点也没客气，把何夫人脑袋一按，直接抬腿，膝盖顶在她肚子上。
何夫人惨叫一声，跪到了地上。
颜娇娇眼中戾气迸发，一只脚踩住了何夫人的手，脚尖稍稍旋转用力，“我再问你一遍，吴姨娘，东西，在哪里？”
她这是做了太久娴雅稳重的萧家少夫人，所以给了别人什么好欺负的错觉吗？
何夫人的胆子都被打裂了。
手指上传来钻心的痛，如潮水般的威压从头顶砸下来。
她几乎是本能地求饶，“我说我说，是那几张纸的话……在、在那边玩具室……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她的手指都要被踩断了。
先前的佛堂被改造成了玩具室，何夫人给小礼帽买了不少玩具堆在里面。
颜娇娇进去之后扫视一圈。
当她的目光落在地上一堆废纸屑上的时候，整张脸，已经完完整整阴沉了下来。
碎掉的纸片上，还依稀看得到手写的音符……
颜娇娇一言不发，走了过去，蹲下来，开始收集纸屑。
纸屑有的比较大片，但大多数比较小片。
一看，就不全都是小孩撕的。
小孩子手臂力量和手指精细度都没发展起来，没办法把纸张撕得这么碎。
颜娇娇甚至在旁边看到了一把剪刀，以及不少边缘平展的纸块。
她也不说话，一点点的，把所有的碎纸片全都收拢，然后开始一个一个的辨认，归类……
气氛压抑凝重。
小珍带着其他佣人守在玩具室门口，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上前劝说什么。
他们都隐约知道，何夫人和小礼帽带走的东西，是对于少夫人而言，极其重要的。
看到那一堆几乎碎成渣的纸屑，小珍的心都揪紧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少夫人这样……
尽管她没有大喊大叫，像普通女人那样发泄什么，可是那种无声无息的压抑，却几近要把人逼疯。
从小珍的角度，能看到颜娇娇眼中的偏执和深沉，似乎可以含着无形的利刃和焰火，几乎可以把一切都洞穿烧毁……
……
何夫人和何可倩回过神来，本来想要大吵大闹，可一走到玩具室门口，就被人拦住。
再看到里面跪在地上，一心一意心无旁鹭拼纸的颜娇娇，也突然噤声了。
何可倩是纯粹得觉得可怕。
好像这样的颜娇娇，虽然平静，却时刻可以起身，扭断她的脖子。
而何夫人，已经猜到自己恐怕是闯了什么大祸。
她一转眼，就看到小礼帽已经被吵醒了，正懵懵地坐在床上，盯着这边。
何夫人心里一动，马上走过去，叫小礼帽，“懋懋，你婶婶回来了，正在玩具室等着你呢。”
“婶婶回来了！”小礼帽眼里闪着欣喜的光，鞋子都没穿，就从床上跳下来，朝着玩具室跑去。
小珍一边在心底恨何夫人恨得咬牙切齿，一边急忙的拦住了小礼帽。
“小少爷，不能进去，婶婶在里面有重要的事情呢。”
小礼帽不依，对着玩具室大喊，“婶婶！婶婶！婶婶你看看我。”
颜娇娇充耳不闻，沉着脸，一点点地拼着谱子。
小礼帽喊了好一阵子，也没看懂颜娇娇的脸色，小珍他们不准他去找颜娇娇，他就耍起横来，哭闹着，“我要去找婶婶，婶婶懋懋想你，婶婶……”
何可倩心里藏着怨毒，直接出声，“你婶婶不要你了，你弄坏她东西，婶婶讨厌你呢。”
“二少夫人！”小珍怒目而视，“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了？孩子都叫成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看一眼，这是我说出来的吗？这是明明白白摆着的！”
何可倩这样一说。
小礼帽再看向颜娇娇，终于发现婶婶看起来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虽然看也不看他，但小礼帽觉得，婶婶生气了……而且还好像，是在生他的气。
他觉得害怕，又不明白为什么，于是很委屈。
坐到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猫猫、猫猫要祖爷爷、要祖爷爷……”
说完就光着脚，朝外面跑去。
何夫人急忙追了出去。
其实不用其他人来汇报，萧家人也全都知道了这边出了事。
颜娇娇房间被烧的时候，老爷子就知晓了，听说是小礼帽不小心点的，心里虽然纳闷，但因为手头还有其他重要事，所以只能暂时放一放。
现在小礼帽哭着来找他，何夫人有急吼吼跟在后面喊，还有不少佣人也追着，老爷子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直觉是出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