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萧瑜霆还记得先前断断续续做过的那个梦。
在那个梦里面，颜娇娇最终和他渐行渐远，他的举止也变得越来越极端，最终酿成了那场祸事。
萧瑜霆不敢赌。
他怕赌向了另一个结局。
“霆爷错了，”颜娇娇的话轻柔却清冷，“生气是因为在乎，而我现在不在乎。”
她说完，就像推开萧瑜霆离开。
刚刚起了个身，却被他抓住，又推了回去。
“霆爷，别闹了。”颜娇娇语气里透着无奈和疲惫，“我们说好了的……”
“并没有。”萧瑜霆沉着脸，“你单方面提出离婚，我反驳了，要求维持现状，但是颜娇娇，你我的现状，是这样的吗？”
“这样不好吗？”颜娇娇昂着头，“我满足你需要一个合格妻子的需求，你也让我可以稍稍喘口气，不用再因为期待而总是失望。”
萧瑜霆静静地凝视了颜娇娇片刻。
“你从来没有说过。”他摇头，“娇娇，你从来没有说过你期待，也没说过你会失望，你什么都没说。”
“因为说了没用啊，你哪里会知道什么叫失望，什么叫期待呢？”颜娇娇甜甜的笑着。
但这样的笑，却让萧瑜霆觉得心脏处被什么捏着一般疼痛。
“你没有说，为什么会觉得没用。”他问，“至少你现在说了，我也知道了，我可以……”
“什么都不需要了，萧瑜霆，什么都不需要了。”颜娇娇打断了他，“我现在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去弥补什么，也不是在向你索求，别误会什么了。”
她终于还是推开了他，离开了。
萧瑜霆只看着她的背影，深深皱着眉。
或许，他应该告诉自己，他是爱她的……
这样的话，霍澜问他那个问题的时候，他也不会惯性思维地说出不爱两个字。
但究竟什么是爱？
他对颜娇娇算不算爱，爱会让一个人坐到什么程度……
萧瑜霆也有了解所谓的别人的爱，但他总能看清所谓深情背后的利益和需求。
或者那些传说中不求回报义无反顾的感情，总让他觉得那些陷入其中的人，脑子有点坑。
他觉得自己和颜娇娇这样的状态就刚刚好。
利益和需求分得明明白白，义务和责任也融为一体。
他不明白为什么颜娇娇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关系。
明明……他可以对她很好，她需要多好，他就可以做到多好，他可以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做得好……
……
萧炀躲在拐角处，屏住呼吸。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恐怕也不会真正相信，萧瑜霆和颜娇娇的婚姻是这么真实的虚假。
他一时间心潮澎湃，觉得先前四周所有的灰色都鲜明了起来。
原来，不仅仅是他将拥有不如意的婚姻。
颜娇娇也在忍受着不堪的夫妻生活。
有了这一层认知，萧炀变得好说话极了。
萧瑜霆派人盯着他，以防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他也特别配合。
甚至看到萧瑜霆，他眼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和怜悯。
原来，这个男人也只是得到一层表面而已。
想起颜娇娇对萧瑜霆说的那些话，说话时候的态度，萧炀就觉得心情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没错，老爷子说得没错。
他可以娶何可倩，但之后会怎么发展，谁又说得清呢？
颜娇娇自己都受迫于不幸的婚姻，那他也拥有同款的婚姻，是不是也和她更靠近了一点呢？
而且接下来，他还要辅助颜娇娇做运输线的项目，他们是不是会拥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在不断的畅想之下，萧炀对何可倩求婚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真心实意的笑容。
何可倩是完全震惊了。
整个酒店之下，都被热烈鲜红的玫瑰铺满了，从窗台之上看下去，全都是一片红色的玫瑰海洋。
萧炀脸上带着她好久都没见过的温柔笑容，半跪在她面前，“可倩，你可以嫁给我吗？”
何可倩还想矜持，想傲一傲，萧炀已经起身，把她抱到了怀里。
“是我之前错了，是我忽视了你，你知道我刚回到萧家，很多事情不顺心，但我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
何可倩晕乎乎地接过了他的戒指。
什么时候说的“我愿意”都不记得了……
陶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何可倩已经被萧炀接回了萧家。
事情进行得既无声无息，又轰轰烈烈。
何可倩很快在自己的直播里面晒了自己硕大的婚戒，还满脸幸福的告诉大家自己太高兴了。
有的粉丝提醒她清醒一点，直接被她拉黑禁言。
陶家气了个半死，既气萧炀没有下限，又气萧瑜霆手段雷霆，更气何可倩不争气……先前厉害关系给她分析得那么清楚，她也一脸清醒的模样。
结果现在男人来说几句好话，她就什么都忘到了脑后。
她是鱼吗？记忆只有七秒？
但说到底，何可倩就只想嫁给萧炀，而陶家不过是成就了她的好事，替她做了件衣裳而已。
萧瑜霆出手太快，消息又很隐蔽。
以至于陶家接下来的计划全盘崩坏。
他们气急败坏，不得不在网上雇佣水军，不停的唱衰何可倩即将到来的婚姻。
还说萧家居心叵测，何可倩一定会下场凄惨，说不定以后会一尸两命。
结果……何可倩居然自己亲身上阵，和水军撕逼，怒骂那些人不得好死。
这样一搞，先前支持她的粉丝，有大部分都纷纷下头。
而留下来的一小部分，则变得异常坚挺，盛赞何可倩敢爱敢恨，是她们的楷模……
总而言之，陶家白忙活一场，最后除了让萧炀娶了个自己不想娶的女人，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
这一次，老爷子专程把二楼一套套房空出来给萧炀和何可倩当婚房，并说好了以后都是他们的了。
房子的装修何可倩是满意的，她买了不少东西进去，然后把自己梳妆打扮一番，在佣人的搀扶之下，准备去颜娇娇那里耀武扬威一番。
没想到去了才知道，颜娇娇竟然回颜家了。
别说颜娇娇，就是萧瑜霆暂时都不会回来。
何可倩先是不爽，觉得自己蓄力的一拳落了空，紧接着，就得意起来，觉得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
颜娇娇一定是怕了她，不敢得罪她，才躲回颜家的。
听说婚礼的酒店都已经准备好了。
何可倩也安下心来，开始自己的下一步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