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翼州反应过来，“走！”

    孙彪在后头絮叨，“虽然三楼跳下去死不了人，但万一跳个半死不活的，还不如死了！为了个人渣，你值得吗？”

    白翼州翻了个白眼，“谁要跳楼了，我是想攀着水管爬下去！”

    两人来到审讯室，不由停下脚步，看着溅满血的玻璃，心沉到了谷底。

    透过血色的玻璃，隐隐约约看到地上躺着个人。

    白翼州满满握紧身侧的手，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五味陈杂，除了对各方藐视法律的愤怒外，居然还有点出气后的爽快。

    他其实心里明白，吴远泽多半会无罪释放，或者不痛不痒地受个责罚。

    孙彪走过去开门，看着一地的惨状，他倒吸一口凉气。

    哪怕走了这么多年的案发现场，他还是从尾椎骨窜上来一股凉气。

    吴远泽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血溅地到处都是，染红了整个房间，而他自己手上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锋上沾满了鲜血。

    “世上真有鬼吗！”

    “是人是鬼，看看监控吧！”

    房间里有监控，白翼州和孙彪打开录像，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到恐怖阴森的女鬼，他们只看到，吴远泽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连踢带踹，然后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手舞足蹈，最后，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刀，对着自己一顿乱划，道道搁在动脉上，血喷得到处都是。

    最后，居然含着诡异的笑容，一刀扎在肚子上，用削铁如泥般锋利的匕首，划开了自己的肚子，将内脏掏了出来，扔在地上。他跪在地上，高高举起匕首，狠狠落下，将一地内脏，切得细碎！

    见多识广如白翼州和孙彪，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孙彪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呵呵笑了笑，“这女鬼倒是贴心，留下这么段监控，证明我们俩的清白了，只不过，她不了解我们这一行，就算不是咱两的错，但估计，一顿处罚是免不了了！”

    白翼州拧了拧眉心，他想到妹妹哭着说，张晓兰多么多么的善良内向，多么多么的无助害怕，出了事谁都不敢讲，一个人默默承受，直至崩溃自杀。

    一个小女孩，究竟是经历了怎么样的凄惨折磨，才会在死后怨恨难消，化成厉鬼，以这样的手段报复。

    白翼州拍拍孙彪的肩，“起来干活！”

    “干嘛？”

    “你忘了，我们这还有另外两个呢！”

    孙彪一愣，差点将另外两个小子忘了。

    他们赶紧赶往另外关押阿龙和细眼的地方，一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嘭——

    嘭——

    两道沉闷的巨响从楼外传来，在空旷寂静的黑夜里，十分清晰地传到两人耳中。

    白翼州和孙彪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僵硬扭曲的表情。

    他们同时朝大楼门外看去，两具尸体就像两个熟透了的烂西瓜，砸在水泥地上，血肉模糊，四肢骨折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如蛆虫般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