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站在远处瞧着，也不吭声。

    男人将草药一样样拿起，嗅一嗅，看一看，笑着道：“难得有人来卖草药时，能处理的这么干净仔细。”

    苏瑶笑起来，道：“许多草药都是要熬成汤剂的，总得处理干净了才行。”

    “嗯，对。”男人点头，道：“你这草药不错，我能全收了，只是你也知道，草药价格不高，这些也都是寻常草药，可能没有多少钱。”

    “嗯，我知道。”苏瑶笑着点头。

    饶是在二十一世纪，普通中草药的价格也不过是几十块一斤，更何况是八零年代呢？

    不过，男人给她的价格还是不错的，可能也是看着老先生的面子，最后，两背篓的药草卖了九块八，男人大方的给了她十块。

    苏瑶很是开心，拿着钱高兴的合不拢嘴，跟着老先生走出中草堂的时候，一遍一遍的问：“老师，您喜欢吃啥？我给您买点儿吧？你觉得烧鸡怎么样？要不我给您买一只活的吧？”

    “哎，烤鸭也不错，这边有卖烤鸭的吗？排骨也行，老师，我买了排骨给您炖了吃，您看成吗？”

    苏瑶一路叽叽喳喳问个不停，问得老先生直皱眉。

    最后忍无可忍地说了句不用。

    苏瑶见老先生不高兴，忙闭了嘴巴，乖乖跟在老先生身后。

    走了近乎十分钟后，老先生带着苏瑶进了个院子。

    一进去就看见穿着围裙的的老妇人。

    “不是说要出去转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老妇人笑盈盈地开口，看上去慈祥又温柔。

    话音未落，瞧见跟在老人身后的苏瑶和封志远，微微一愣，问老先生道：“这是？”

    “我刚收的徒弟。”老先生答了一句后，抬脚进了屋子。只留下妇人和苏瑶面面相觑。

    “是……师娘吧？师娘好，我是苏瑶，以后，我就跟着老师学医了。到时候您会经常看见我的。”苏瑶笑盈盈地说道。

    她长得乖巧，年纪又小，瞧着就很讨喜。

    老妇人笑起来，道：“哎，行，那你们先进去坐，我给你们泡壶茶。”

    “谢谢师娘。”苏瑶鞠了一躬，这才拉着封志远进了屋子。

    苏瑶一进门就嗅到浓郁的药草香味儿，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屋子。

    是个传统的三大间，左边是两柜子的中草药，正对着门口的条几牌匾和座椅，右边则是个书房，摆着两个大大的书架，上面全是书。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红木桌子，而此时，老先生正坐在桌子前拿笔写着什么。

    “老师？”苏瑶诧异，拉着封志远走了过去。

    “嗯。”老先生应了一声，却是不抬头。

    苏瑶也不好乱动，拉着封志远乖乖站着。

    须臾，老妇人端着茶从外头进来，笑着道：“外头天热，你们一定累坏了吧，快过来喝杯茶。尝尝我做的绿豆沙。”

    苏瑶扭头看了眼老妇人，却是不敢动。

    “去吧。”老先生头也不抬地道。

    “哎。”苏瑶闻言咧着嘴角笑起来，拉着封志远往堂屋去。

    “师娘，您还会绿豆沙啊？真厉害！”苏瑶看了一眼白瓷碗里的绿豆沙，笑着夸赞。

    “哎呦，厉害什么啊，又不难。”老妇人笑起来，眉眼可见的开心，见封志远一直盯着绿豆沙，笑着道：“快坐下吃吧，瞧这孩子，热的满头大汗的。”

    “谢谢师娘。”苏瑶道了谢，拉着封志远在桌边坐下，又端起一碗绿豆沙递给他。

    见封志远一声不吭，脸上表情都一变不变，老妇人不由皱眉，又盯着看了两眼，这才走到老先生身边，压低声音道：“钟清啊，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