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封母笑着应声，眼眸里一片晶莹。

    “到时候，你们都是读书上学，一起考大学。”

    “啊？”苏瑶愣住，错愕地看向封母：“娘，让我也上学？”

    “嗯，你们一起上学。”封母点头，笑着擦了眼泪道：“等志远好了，你们就一起去上学，你本来就识字，在上学估计也不难，有啥不会的，让志远教你，他以前读书的时候，学习可好了。”

    “实在不行，咱们去你舅舅家，让刘曦教你们。”

    苏瑶看着封母脸上的笑，听着她温柔又慈祥的声音，不由想起孙凤盈来。

    明明是村支书的女儿，明明家里看着也不是很困难，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女儿读书考大学，而她……不过是个被买来的……

    苏瑶鼻尖酸了酸，眸子里涌出一片水汽，她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来，便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去省城看病得花不少钱吧？”封母后知后觉地想起钱的事情来。

    苏瑶点了点头，蹙了下眉头，看着灶台里明黄色的火焰道：“应该是要花不少钱，不过我老师说，他跟着我们去，应该可以打欠条，说是等我回头出师了，去省城医院工作几年就行。”

    “啊？”封母愣住，好一会儿才蹙眉：“这哪儿行啊？这不是卖身吗？”

    “噗……”苏瑶一个没忍住笑出来，“娘，你想哪儿去了啊？我就算是去，那也是主治大夫，受人尊敬的，再说了，就是工作几年，不干别的，不是卖身呢。”

    “哦。”封母似懂非懂地点头，而后道：“那也不行，你是要上大学的，我们阿瑶聪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可不能早早的去挣钱。”

    封母话说一半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这样，明个儿一早，我去你舅舅家一趟，看能不能借点儿钱回来，到时候你带在身上，免得到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娘，别了吧。”苏瑶有些讪讪，“咱们家先前已经跟舅舅借过钱了，现在还没还上呢，要是再借……”

    “没事儿。”封母笑着摆手：“咱们是一家人呢，你舅舅舅妈，都疼你们的呢。”

    封母说着，转过身开心地切菜。

    “你舅舅舅妈，这些年没少给咱们操心，要是志远真的好了，他们也高兴，也能安心些。”

    封母声音里带着笑意，整个人瞧着都比先前多了几分精神气。

    苏瑶看着她，心下长叹了口气，到底是可怜天下福啊……

    翌日一早，封母果然早早地出了门，临走时，还带了些师娘送的腐乳，说是给舅舅舅妈尝尝，苏瑶笑着应了。

    早饭后，苏瑶刚拿着华英词典教封铭英语，宋春梅就来了。

    “你可算是回来了。”

    宋春梅幽怨地看着苏瑶，“我药都喝完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你跑了。”

    苏瑶闻言哭笑不得：“我娘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宋春梅语噎，而后红了脸，低着头道：“那什么，昨个儿我那什么来了。”

    “哦。”苏瑶点头，一边诊脉一边问：“什么颜色？量多不多？”

    “啊？”宋春梅愣住，随即脸又红了几分：“哪儿有你这么问的？”

    苏瑶闻言心下简直了。

    老天爷啊！她是个医生，她不这么问，还能怎么办？

    “你……你盯着我干啥？”见苏瑶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宋春梅心下有些发毛。

    “呵……”苏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宋春梅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