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还算好，洪院长笑呵呵地拿着片子给苏瑶看，乐道：“他的问题不算严重，你看见这块儿阴影了吗？就是这些血块和淤血，回头清理掉就没了。”

    苏瑶接过片子仔细看了看，可心情并不轻松。

    洪院长视线落在封志远脸上，乐呵呵道：“志远这孩子身体不错，你把他养得很好，回头在做下别的检查，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下午就可以手术。”

    见苏瑶一直盯着片子不吭声，洪院长沉默了一瞬，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大叔亲自主刀，你要相信大叔。”

    苏瑶握着片子的手收紧，抬眸看向洪院长：“大叔，手术后，他会失忆吗？我记得，很多做了脑部手术的人，会失忆……”

    洪院长闻言愣了下，随即神情严肃了几分。

    “阿瑶，你也是学医的，这些，你都明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失忆。而且，很多都是短暂性的失忆，过后，会想起来的。”

    “嗯。”苏瑶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苍白。

    -

    下午的检查都是些常规检查，相对简单。

    做完后，苏瑶牵着封志远回到洪家，将身上的钱全都翻了出来，只有两百四十块八毛六分了。

    想要付医院的费用，远远不够……

    苏瑶将钱收回来，从包里翻出纸和笔，低声道：“也不知道打欠条有没有用……”

    封志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凑过来跟她一起盯着作业本看。

    苏瑶长叹了口气，将作业本和笔收起来，伸手拍了拍封志远的脸，道：“封志远，我为了你，可是把前途都搭上了，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啊。”

    封志远没听懂她的话，抱着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

    苏瑶轻笑出声，心下却是叹气。

    这个人啊，太招人喜欢了。

    傻的时候，就能让人着迷，若是真好了，她得有多少情敌啊……

    苏瑶苦笑了下，捏了捏少年的脸。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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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钟清是傍晚回来的，彼时，洪院长还没回来，苏瑶就把封志远的情况说了说。

    缪钟清淡淡应声，倒是没多说什么。

    苏瑶沉默了半晌，再度开口：“老师，我今天跟人打听了一下，志远这样的，要是住院，不算手术费，一天都要十多块钱。我……我带的钱，怕是不够，所以，我写了这个……”

    苏瑶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纸递了过去。

    缪钟清接过，打开来看了一眼，却是神色不明，喜怒莫辨。

    “你看行吗？”

    苏瑶小声地问，心下却是忐忑的要命。

    “三年？”缪钟清皱眉看着苏瑶。

    苏瑶呼吸一窒，“短了？”

    缪钟清不答。

    苏瑶缩了缩脖子：“长了？”

    缪钟清亦是不答，只是将纸条装进口袋，起身走了。

    看着老师走出门，苏瑶一脑门的雾水，可还未来得及起身去追，就听见了洪夫人的喊声，忙跑去厨房帮忙。

    “这个给你。”

    晚饭时候，洪院长刚在桌边坐下，缪钟清就将一个纸条递到他跟前。

    “什么啊？”洪院长稀奇的不行，一边拿起纸条一边笑着道：“哎，都这么大人了，还给我写纸条呢！”

    洪院长啧啧出声，一看就是美得不行。

    苏瑶看着那张熟悉的纸条，把脑袋埋了埋，又埋了埋，恨不能化身鸵鸟把自己藏起来……

    然而，并不能。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