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苏瑶的嘀咕声，封志远从书海中抬起头来看她。

    “没什么。”苏瑶翻过身来看他，她脸上还带着怒气，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看上去有点儿可爱。

    “我就是觉得，苏明朗这个人……”

    “嗯？”封志远挑眉，神情认真：“他怎么了？”

    看着少年认真的神色，想着方宴今天跟自己说，苏明朗带封志远出去玩的事情，苏瑶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是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儿，然后咽了回去。

    “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

    “是吗？”封志远眼眸睁大了几分，像是疑惑，又像是别的。

    哎，光线太暗了，苏瑶看不清。

    “嗯。”

    怎么苏明朗也帮了自己，苏瑶不想背后抹黑人。

    封志远缓缓点头，视线落在课本上，倒是没再吭声。

    “你呢？”苏瑶心下不安，吸了口凉气问：“你怎么看他？”

    封志远看了她一眼，握着圆珠笔的右手抬起，撑着脸想了一会儿。

    “还好。”

    “嗯？”

    “是跟我完全不一样的人，很厉害。”封志远看着书本，长而直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的阴影。

    “是个……”封志远语调很慢，像是在不断斟酌用词，“光芒万丈的人。”

    他如是说。

    而苏瑶，却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心神一怔，连呼吸都忘了。

    -

    腊八那天，苏瑶喝了八宝粥出门，到了医院的时候，就看见明警官和路蓝沁站在医院外头说话。

    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远远地看了好一会儿，眸子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羡慕。

    “那……我先走了。”

    瞧见苏瑶，明浩言一张脸还红着，说完这一句，就要转身。

    “明警官，你这么脸红，平时怎么当警察的啊？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去抓酒鬼的时候，跑的可快了，还有，你那时候，都不脸红的。”

    被苏瑶这么一打趣，明浩言的脸更红了，说话都结巴起来：“我、我我……”

    “行了。”路蓝沁伸手退了他一把，道：“走你的吧。不上班啊？”

    明浩言嘴角动了动，一副小媳妇模样。

    “那我走了。”

    话落，幽怨地看了苏瑶一眼，又不舍地看了看路蓝沁，这才跑走了，

    “噗……哈哈哈哈哈……”苏瑶笑的肚子都疼了，指着明浩言的背影道：“陆姐姐，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啊？”

    路蓝沁哼笑一声，伸手捏住苏瑶的脖颈，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就想把你怎么了！”

    “哎，路姐姐，别……别，凉……凉！”

    “哼！”路蓝沁从鼻子里哼了声，桎梏着苏瑶进了医院。

    “小丫头年纪不大，一天天胆子挺大啊！打趣姐姐我也就算了，还打趣人家警察，也不怕人家把你请去喝茶！”

    “那不能够啊！”苏瑶笑的讨好，“我怎么也是个小姨子啊！他抓我，多伤你的心啊！”

    “我才不心疼你呢！”路蓝沁笑骂，却是收了手，抓着苏瑶的胳膊进了更衣室。

    等出来时，两人一人一身白大褂。

    苏瑶抱着路蓝沁的胳膊，不怕死的道：“路姐姐，我说真的，你是不是背着我，怎么了人家明警官了，你看他，脸红成那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喝了几瓶二锅头呢！”

    “去你的。”路蓝沁随手推了她一把，“我能怎么着他啊！他容易脸红，是他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那谁知道啊……”苏瑶笑，可话音刚落，就看见小护士急匆匆跑过来，焦急道：“陆医生，苏医生，刚刚送来了几个打架斗殴的人，伤的厉害，主任让你们过去呢！”

    两人一听这话，神情顿时严肃起来，对视一眼后，忙收了方才的随意。

    “人在哪儿？”路蓝沁神情严肃冷静，再不复先前的随意。

    “刚到手术室，你们快去！我去找别的医生！”小护士说完，同两人摆了摆手，往另一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