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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甘娜叫着‘老爷’,又委屈、又欢喜,一下子扑到了李元庆的怀里。
李元庆不由摇头失笑,笑着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等急了吧?今天有点事情,爷起晚了些。”
梅甘娜早已经深深明白了李元庆的性子,又怎敢跟李元庆较真儿?忙亲昵的嗲声道:“老爷,奴婢,奴婢也刚来一小会儿。”
这小隔间只不过是应急等待之用,并没有火盆。
虽然隔壁的室内,被火盆熏烤的暖烘烘,但这小隔间一侧就是外面后院的寒风,自然不可能太暖和。
梅甘娜的小脸儿和小手都一片冰凉。
李元庆抓着她的小手用力揉搓几下,帮她暖和,笑道:“吃过早饭了没?”
梅甘娜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大眼睛委屈若小兽般看着李元庆。
李元庆一笑,“你去里面吧。陪爷一起吃。等会儿,我带你们出去转转。”
梅甘娜登时大喜,她艰辛的付出,终于换回来汇报,忙主动踮起脚尖,对李元庆送上了香吻,这才小跑着走向了里间。
李元庆摇头笑了笑,这才大步出去井边洗手。
在外面的院子里舒缓了一下手脚,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洗好了手,李元庆回到了内书房里间,果然,念儿的小嘴已经撅起来,看向李元庆的目光里,说不出的哀怜。
意思是,‘爷,您怎么把这个狐媚子带过来?’
李元庆一笑:“待会儿,爷要出去看看春耕田地,念儿,你让人去后厨再多做点羊肉烙饼来,咱们都吃一些,午饭就不吃了,晚上回来再说。”
“是,爷。”
念儿虽不情愿,但李元庆发了话,她又怎敢反驳?忙恭敬去做。
梅甘娜看着念儿离去的背影,绝美的嘴角,不由微微翘起来,但看向李元庆时,却瞬间又成了乖乖女。
李元庆自然注意到了梅甘娜的小动作,却也懒得理会,在梅甘娜的小心服侍下,舒坦吃起了早饭。
吃过了早饭,杨磊已经将马车准备利索。
李元庆携带两女上了一辆小型马车,在百多名亲兵的护卫下,出了官厅,直奔西南面的田野。
李元庆之所以选择小型马车,而不是更加舒适豪华的大马车,最关键的原因,便是小型马车速度更快,更轻巧,能去的地方也更多。
此时,经过这接连数次的补充,长生岛上的战马资源虽依然不算是充裕,但勉强已经能维持过来。
也可以说是‘鸟枪换炮’。
李元庆的亲兵阵营,基本已经可以保证人手一马。
此时,虽还是二月末,辽地依然天寒地冻,但来年的春耕,已经要开始准备了。
民以食为天!
大明是纯正的封建农业社会,虽有部分精英阶层,在商业方面,包括海贸,做的还不错,但规模还是太小了。
而且受制于生产力的不足,此时,这点商业化的进程,还远远不足与维持整个大明的经济状态。
李元庆的长生岛方面,虽然已经初步完成了这个过程,但有备才可无患啊。
就算有银子,但田地若没有收成,不说老百姓心里不踏实,他李元庆的心里也一样不踏实。
长生岛虽然靠海,但此时,受制于整个大气候的影响,自过年之后,整个长生岛,包括整个辽南,都没有下雪,田地里又冷又涩。
这几乎已经可以铁定判断,在五六月天气回暖、冻土解冻之后,这些田地,必定会十分干旱,必须要人工浇水。
此时,天气虽然极冷,北风呼啸,海风串联,又冷又咸又湿。
但四处的田地里,到处都有着不少忙碌的人影,还有许多身穿军装的身影。
他们都是田间地头的挖井作业队。
既然老天爷不下雪、不下雨,那李元庆和他的子民们,只能是靠自己来了。
外面风极大,李元庆披上裘皮袄,戴上鹿皮帽,亲自到这些挖井作业队身边查探状况。
念儿和梅甘娜,在马车里也呆的无聊,便也都包裹的严实,跟着李元庆身边,小心而又有趣的,查看着这些挖井作业队的昨夜情况。
庆幸的是,天气虽然恶劣,但长生岛的地理条件却是非常优越。
在南信口北段的辽南本土,许多挖井作业队,要挖上二十几米,也就是七八丈、甚至是八~九丈,才可见到干净的淡水,但在长生岛本土,一般挖个十几米,甚至是七八米,便可以找到干净的淡水水源。
只不过,因为靠海实在是太近了,四面环海。
许多淡水水源,需要仔细甄别。
如果混杂了海水的咸度,那就绝不能浇灌土地,那样就会把庄稼烧死。
如此,挖井作业队的工作,依然不轻松。
好在,长生岛此时物资充盈,挖金作业队,不仅有李元庆官方、政事署方面的补贴,被打井土地上的老百姓,自然也不能怠慢了这帮工程师,也会好酒好肉的伺候。
这也使得,挖金作业队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油水却也很丰厚,各人干的也都非常卖力,有条不紊。
又视察了几处挖井作业队的工况,李元庆一行人,来到了西南面的一处舒缓、但却并不算矮的土坡上。
李元庆一身黑色裘皮袄,头戴镶金鹿皮帽,腰束白玉带,脚蹬鹿皮靴,居高临下的俯视、审视着周围田地的详情。
这片区域,距离长生岛城区大概四五里地,一路向西面、向南面的陆地深处延伸,方圆大概有五六千倾土地,皆是良田,都是用来种庄稼的,是长生岛的核心利益所在。
早在三四年前,李元庆从上海县、徐光启老爷子那里,引进了地瓜之后,便一直不断的完善、改良。
到了此时,长生岛在地瓜和庄稼的分配方面,已经非常成熟。
好地种粮食,差地种地瓜。
尽可能不浪费每一分土地,节约资源,充分利用资源。
李元庆此时也无比佩服自己,当年果断而又艰难的这个决定。
也就是在长生岛,完全属于一张白纸,可以由他李元庆,完全按照他想要的规制,来作画,来实施。
否则,哪怕是广鹿岛、石岛、长山岛这种地方,这些规划,都不一定能顺利实施下去,还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扯皮和煎熬。
因为地方本土势力的顽固,不思进取,或者说没有知识,他们只认死理儿,很多事情,非常难以推广。
包括后世时,农村工作,尤其是偏远地区的农村工作,也是相当难以进行的。但凡能做出成绩的,那都是真正的强人。
一是这些地区,老百姓的知识程度普遍较低,乡土化、宗族等等各种意识,太过强烈,简直是油盐不进。
再者,受制于先天条件的劣势,没有强有力的外力帮忙,很难会取得开拓性的进展。
但却很少有、有资本的强力,愿意去开发这些‘吃力不讨好’、可能几年都见不到回报的地方。
长此以往,日积月累,工作自然就难以进行了。
但此时,长生岛是李元庆的长生岛,是他的本土,他才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这里的一切,都是由他和他的儿郎们,一手构架起来。
其余所有人,都是外来户。
如此,李元庆想要推行政令,再加之他无以复加、高高在上的权威,自然就要简单不少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