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针扎一下都出血,你给我砍成了几块会不会冒血?”
春林挠头:“会吧!”
银宝笑道:“不是会吧,是肯定会,而且会出很多很多的血。”
“有多多?”春林鄙视的问。
银宝瞟了一眼地面:
“看见这地面了吗,能被血给淌满了。”
春林缩了缩瞳孔,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三年前那个夜晚,他躲在屋子里的窗根下面看到的那一幕,那一天满院子都是猩红的血。
这时候,银宝又说道:
“不仅仅是血有很多很多,还有内脏,那些肠子肚子什么的,流的满地都是,还会散发热气的。”
“若是砸开了头,不仅是肠子肚子,还有白白的脑浆子。”
“啊,你,你别说了!”
春林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可是当银宝说起这些,他就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一晚的事。
然后他就发现,他哪里会不在乎。
那种不舒服的逆反感觉,似乎深入到了骨子里的,全身的每一处都要叫嚣着抗议。
余银宝见状轻叹了一声:
“春林,醒醒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啥要做坏人,但是不得不承认,你们做不成坏人的。”
春林迷茫的看向了她:
“我现在还是在做梦的对不对?”
余银宝撇嘴:“做梦会痛吗?”
春林沮丧的垂头。
银宝见他似乎清醒了,站起身往门口走:
“饿了吧,我去要点吃的。”
她走到门口,春林在身后忽然喊: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银宝转头看向了他。
春林说道:“你进来我就知道了。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不是很讨厌我。不理睬我让我自生自灭就好了啊!”
“再说,阿爹也不在这里。”
银宝轻叹,开门和外面的人说了一声,要他们端一些吃的来,自己转头回来了。
她坐在了春林的对面: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就因为我以前伤害了你们,要卖掉了春芽吗?”
春林看着她:“那还不够吗?”
银宝点头:“对,过去是我的错。我道歉。”
春林愤愤的道:“现在你也错了,你为啥要和那个什么班主在一起,为啥要给我们下毒?”
银宝皱眉,欲言又止,怎么解释,她和班主没什么,解释过了,但是孩子不肯相信。
她也没有下毒,可若是告诉了孩子,孩子就会和卫擎去说,她手里的筹码就没有了。
心疼孩子是一回事,要活下来又是一回事。
银宝想了想,说道:
“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你阿爹也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春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银宝继续说道:
“不管我和你爹如何,现在你是我儿子,我就要来救你,若是我和你阿爹和离了,我离开的那一天,你的死活我也不会再理睬的。”
“所以你看,我们没有必要互相对峙是不是。”
“人活着,不就是一天一天的数日子。”
“不如,我们暂时妥协,你别难为我,我尽量让你们兄妹吃饱穿暖。”
“等我和你阿爹散了的那一天,我们好聚好散。”
春林紧紧盯着她不说话。
银宝见状自嘲的笑了笑,她还真是可笑,居然指望一个孩子能和自己妥协了。
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银宝开门将食物端进来,放在了春林的面前。
春林要动手,却被银宝拦住。
春林疑惑的看向她。
银宝拿出来银针,挨个的试了试,又拿起来筷子每个菜吃了一口。
最后说道:“可以,你吃吧!”
春林撇嘴:“你都下过毒了,还怕什么?”
银宝不在意的笑了笑:“怕你毒上加毒,再被毒死了。”
春林手里的筷子顿了顿,瞟了她一眼,才继续开始吃。
与此同时,大伯也已经从小路回到了无名村。
到了家门口,大伯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去看了看。
发现自己媳妇还在炕上坐着,依然是那个姿势。
大伯轻叹了一声,转头去了卫擎家里。
他到了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拿灯笼了。
方才回家去看媳妇,就把灯笼给放在了家里。
如今回去再拿,还得再走一趟。不如先把春芽抱回去,回头再给灯笼送回来。
于是,大伯也就没理睬银宝的一再叮嘱,直接进门了。
屋子里,春芽还在睡,气色不错。
大伯推门进来就感觉屋子里味道有些怪。也没想太多,上前抱起来春芽就走了。
回到了家里,刚把春芽给放在了炕上。
就感觉天旋地转的。
接着,大伯两眼一翻,一头栽倒在炕上。
这下好,小小的屋子里,一共三个人,躺下了一对半。
再说山寨里。
银宝和春林吃了饭,春林忽然问:
“春芽在哪里,你过来了,阿爹还没回来,那春芽呢?”
银宝回答:“我让你大伯把春芽给抱走了。”
春林皱眉:“你怎么不把春芽给送过去。”
银宝很郁闷,也没隐瞒,便将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
“大伯给我带路来找你,大娘被刺了穴位,起码三天三夜动不了。春芽怎么往那里送。”
春林着急了:“家里没有人,只有春芽一个人怎么能行?”
银宝淡定的将碗筷放在托盘上,走到门口给外面的侍卫,一边走一边说:
“放心吧,我在家里散了毒粉。”
“春芽的药里有解毒的成分,她会昏睡,不会中毒。”
“我在我的灯笼里加入了解毒的药,只要大伯听我的话,将灯笼拿着在手里,就不会被毒到。”
“等他抱着春芽离开,春芽身上的味道也能驱散了毒气,他便可以顺利的离开。”
春林皱眉:“如果大伯没有带着灯笼去呢。”
银宝看向了春林轻叹:“那就,一起睡吧。”
春林:“……”
银宝以为她和春林会被关押三天左右。
按照时间计算,花荣去布局,然后和陈常谈判什么的,怎么都要两天三天的。
所以,最快都要三天的。
却没想到,花荣行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花荣就派尚彪去的,他直接进入了临城,直接去问陈常的手下:
“前段时间,你们的马是不是病了?”
门口的侍卫点头:“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