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相个亲回来,差点没了命不说,还莫名其妙多了个野男人。
虽说这野男人的出现她自己也不是没有责任……
不过,这最根本的原因,却还是因为这个正在质问自己的继母造成的。
闻溪十五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去世了。就在她母亲去世的第二年,她父亲闻煜澜再娶,娶的就是这个刘丽。
闻溪不反对闻煜澜再娶!
但是,当他娶进门的这个刘丽还带着两个男孩子进门的时候,闻溪就恨上了闻煜澜。
这两个男孩子,一个比她小一岁,一个比她小三岁。
这意味着,她母亲尚在的时候,闻煜澜就跟这个刘丽不清不楚了。
刘丽进门之后,对她是诸多为难,拿她当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她早点扫地出门。
因此,从闻溪十六岁开始,刘丽便频繁的给她安排各种各样的男人相亲,一直持续到现在。
她之所以耽搁到如今都未出嫁,除了不甘心之外,更多的是对刘丽的反抗。
此刻,当刘丽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她不知廉耻的时候,闻溪只觉得好笑。
“你当年和闻煜澜背着我娘搞在一起的时候,可曾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闻溪笑了一声,说:“无媒苟合便罢,还搞出两个私生子,你还好意思骂别人不知廉耻?最不知廉耻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刘丽一愣,气的失语。
刘丽的两个儿子听不下去了。
闻淮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闻溪怒道:“谁允许你这么跟我娘说话的?”
闻溪转头看他,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闭嘴!私生子。”
闻淮的脸霎时间五颜六色,很是好看。
他撸起自己的衣袖,朝着闻溪走过去:“今日我不撕烂你这张嘴,我就不叫闻淮!”
闻溪嗤笑一声,并不在意:“你来啊!”
“够了!”一直不曾开口的闻煜澜终于活了过来。
他冷着脸看着闻淮,沉声说:“当着我的面,你要撕烂谁的嘴?”
闻淮气的跳脚:“父亲,你听她刚刚说的那是人话吗?”
闻溪在一边要笑不笑的说:“怎么,我有说错吗?你娘跟闻煜澜不是无媒苟合吗?你不是私生子吗?”
闻淮:“你……”
“都闭嘴!”闻煜澜一掌拍在桌子上,语气里少有的带了几分怒意。
刘丽给闻淮使了个眼色,闻淮虽心有不甘,但是到底闭上了嘴。
倒是闻溪,对闻煜澜的怒火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幽幽的道:“自己做的好事儿还不让人说,什么道理。”
“回去!”闻煜澜盯着闻溪,冷声吐出两个字。
闻溪顿了顿,随后转身出了中堂,往自己住的西雅阁走去。
闻溪一走,中堂内安静下来。
闻煜澜低头看站在下面的闻淮,缓缓的说了一句:“她是你长姐!”
闻淮明显心中不服,忍不住辩解道:“父亲,你没听她口口声声称儿子私生子吗?这样的长姐,儿子不稀罕!”
“不管你稀罕不稀罕,她都是你长姐!”闻煜澜冷声说:“你不可对她不敬,更不该对她动手!”
闻淮:“我……”
“好了,错了你就要认。”刘丽打断闻淮的话,沉声说。
闻淮抿了抿唇,这才不甘不愿的道:“是儿子错了,儿子以后一定谨记。”
刘丽:“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等两个儿子都出去了,刘丽这才转头看向闻煜澜。
“老爷,我、我也是为了她好。”刘丽小心翼翼的道:“那贺文是我远房侄儿,都说他文武双全,我这才想着给闻溪牵个线,若是能成了,那也是一桩美事儿。谁曾想,事情竟闹成这样。”
她似乎颇为自责,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闻煜澜没吭声,表情不大好看。
刘丽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听闻那贺文家可是出了个仙人的!贺文的哥哥有仙缘,很小的时候便被清墟洞的仙人带走……”
闻煜澜一下子站了起来,转头看着刘丽,冷声说:“咱们就是普通人,怎配与仙家扯上关系?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有了。那贺家,以后就不要来往了。”
刘丽有些愕然的看着闻煜澜,不知闻煜澜为何会这么大的反应。
普通人家若是与仙家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那可是天大的荣耀,比如那遇仙楼。
可闻煜澜却好像对这种事情避之不及。
刘丽跟着站起,有些无措的道:“我、我……”
“闻溪的事情你以后不必再管,都随她去!”闻煜澜丢下这句话,转身出了中堂。
刘丽站在原地片刻,最后气的抬手砸了桌上的茶盏。
十年了,她嫁进闻府十年了,到如今都还要受闻溪那个小贱人的气!
——
闻溪慢吞吞的回到自己的西雅阁。
思锦快速从屋子里迎出来,远远的就急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奴婢寻了你许久也不见踪影,可急死奴婢了。”
等走近了,思锦才看到闻溪的状态不对,当下惊呼一声:“小姐你怎么了,受伤了?”
闻溪笑了一声,说:“很好,你是第一个关心我伤势的人。”
说来好笑,她在外面九死一生,拖着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半条命回家,结果她的亲人给她来了个三堂会审。
期间,她的父亲,她的继母,她的两个便宜弟弟,无一人对她的伤势表现出半点的关心。
只剩下这个小丫头,急急的问她是不是受伤了。
闻溪伸手勾住思锦的肩膀,压在思锦的身上,笑着说:“是啊,受伤了,快死了。快扶你家小姐进门,不然就要死在门口了。”
思锦急的眼睛都红了,伸手驾着她往屋子里走,没好气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
闻溪:“那我怎么办?坐在门口哭?”
思锦:“……”
闻溪又笑了一声,说:“算了吧,眼泪哭干也没人搭理我,倒不如回屋子舒舒服服的躺着。”
思锦眼圈更红了。
她将闻溪搀扶到床上坐下,自己转身往外走:“奴婢去请个大夫。”
闻溪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将人拉住:“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放心吧,我的伤有大夫看过了,也上了药,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