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悠死死的瞪着闻溪,恨不得奔过去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当着众人的面,闻溪居然不知廉耻的将这些事拿出来说,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于悠长到这么大,就没遇上过闻溪这种混不吝的人。
一时之间,竟是被气哭了。
旁边的于千山也黑了脸,呵斥道:“女儿家,怎么说话呢?实在是、实在是不成体统!”
闻溪挑眉:“哦,不让看?不让看就算了,我还没上手抢呢,你们怎么就受不了了?”
于悠:“你、你胡搅蛮缠!”
“我怎么胡搅蛮缠了?”闻溪嗤笑一声,说:“我这鞭子乃是祖传之物,重要程度就如你那肚兜一般,岂是随意给人看的?更何况,我都明确拒绝了,你还要强抢,这不是强盗是什么?”
于悠:“我没有,我……”
“那日听云峰众弟子围攻我,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见的人不少。”闻溪回头,看向上面的掌门,淡淡的道:“掌门只要随意找个弟子问问,就知道了。”
于悠悠些无措,还要再说,却被掌门抬手打断了。
掌门眉头皱着,原本慈眉善目的脸上,此刻带了几分严肃。
他看着闻溪:“鞭子这事儿暂且不提,你倒是说说,你去后山又是怎么回事?”
闻溪神色一顿,然后说:“这事儿,还得从这鞭子说起,绕不开。”
掌门:“……”
闻溪看了眼身边的于悠,似笑非笑的说:“于大小姐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能轻易得到,突然间在我这个凡人身上栽了跟头,想必心中是不怎么舒服的。这不,她的那些追随者就心疼了,看不下去了,要来找我的麻烦给于大小姐出出气。”
闻溪反手一指,便点了人群中的贺钧:“这位,想必和于大小姐关系匪浅。他带着人闯入后厨小院,势要置我于死地,好给他的于大小姐报仇。我被逼无奈,为了活命,只能奔向后山。”
闻溪抬头看掌门,低声道:“此前,我并不知后山乃是禁地。我只是……想活着。”
这话一出,掌门还没说话,旁边就有人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也不能擅闯禁地。闯了就闯了,别找那么多理由。”
闻溪扭头看向说话之人,笑了一声,说:“是,我一个凡人,贱命一条,怎么比的上清墟洞的规矩?我死了就死了,规矩却是不能破的。”
那人还要回话,掌门却沉声道:“够了!”
清墟道长仙风道骨,不但修为高深,性子也是极随和的,平时极为受弟子爱戴。
此时此刻沉下脸来,身上的气势瞬间变得凌厉。一时之间,整个刑堂鸦雀无声。
清墟道长垂眸看向闻溪,说了一句:“凡人的命,也是命。”
闻溪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清墟道长。
清墟道长伸手,对闻溪说:“你这鞭子,给我瞧瞧。”
面对清墟道长,闻溪没在护眼珠子似的护着她的鞭子,将鞭子双手奉上。
清墟道长拿在手里把玩片刻,随后抬头,道:“是不错。”
顿了顿,又道:“虽不错,却也只是个下品仙器而已。”
他看向旁边的于千山,淡淡的道:“我记得,你听云峰中下品仙器不少,若悠悠想要,你给她便是,何至于去强占别人祖传之物?”
于千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一会儿之后,才低下头,说:“掌门教训的是!”
清墟道长将那长鞭还给闻溪,又道:“既是祖传之物,就好好收着吧。”
闻溪抿了抿唇,然后道:“多谢掌门。”
于悠跪在一边,脸色难看无比,心中对闻溪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点。
她看着掌门和颜悦色的样子,忍不住道:“掌门,她擅闯禁地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一边的于千山恨铁不成钢,使劲儿给自己的女儿使眼色,想让她闭嘴。
可于悠却梗着脖子,愣是没有半点应该闭嘴的自觉。
掌门沉吟片刻,然后说:“擅闯禁地,自然是不能不罚。”
于悠:“那怎么罚?”
掌门扫了她一眼,随后才看向闻溪,淡淡的道:“虽说她此次擅闯禁地,但是却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况且,她此前并不知晓后山是禁地,属无意闯入。”
于悠脸色一沉:“掌门,你……”
“虽然情有可原,却也不能不罚。”掌门盯着闻溪,沉声说:“就罚你每日打扫藏书楼,直至年后。另,你既入门,就不可仍旧像凡人一般对清墟洞一无所知,从今以后,你每日都去校场,与其他弟子一起学规矩。”
这话一落,人群顿时哗然。
贺钧等人面色难看无比,于悠更是气的红了眼。
众人心知肚明,这哪里是罚,这分明是变相的给了她好处。
藏书楼有什么好打扫的?这根本不算惩罚。
还让她一个凡人与其他弟子一起学习,这简直算是在给她开后门了。
清墟道长没理会众人的议论纷纷,低头对闻溪说:“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不平,有很多愤懑。但是我想对你说,这修仙者,并非每一个人都像你想的那样不堪。”
说罢,转头看向旁边的王青,没好气的说:“既收了弟子,就要认真教导。今日之事,也有你一半责任。”
王青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是是是,我知道了。”
掌门摇了摇头,好似并未对王青抱什么希望。
他站起身,看向众人,淡淡的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许再提及。”
说罢,一甩手中的拂尘,转身出了刑堂。
清墟道长一走,王青便一把将闻溪从地上拉了起来:“走,回去。”
闻溪被她拉的踉跄了一下,这才跟上她的步伐。
师徒两完全不顾众人的目光,大摇大摆的出了刑堂。
在他们身后,于悠气的牙痒痒,看着两人的背影沉声说:“岂有此理!这……”
于千山一把拉过于悠,脸色黑的吓人,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与那贺钧,是什么关系?”
于悠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眼神闪躲,磕磕巴巴的道:“自、自然是同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