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底下百余鬼探听到命令,一同回应。
“年生,让宫中的探子将前朝余孽还存在于世的消息散布出去。”温抚对着最前面一副书生装扮的男子说道。
他生的很是俊俏,又是一副书生扮相,很难让人想到,他竟是鬼魅府的鬼探之首,只要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不知道的。
“是!”年生对着温抚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对着温抚道:“魅主,影溺之事属下早有耳闻,只是那时并未确定,所以才未敢向魅主汇报。”
“你的意思是,宫中也有影溺的下落?”温抚问。
年生虽是鬼探之首,但他却常游走于官场,经常出没于宫中,若是他遇到过影溺,那很有可能是在宫中。
如果宫中有人拥有影溺,那定然会有一场宫变了。
“属下曾听闻三王妃身体有过异样,虽然众所周知三王爷北瑾言是闲散王爷,但是属下还是留了一手,让人前去查了三王妃异样,发现她的迹象与中了影溺之毒一般无二。”年生说完,低下了头去。
“嗯,影溺与前朝死侍的事情,你负责便好,本座还有别的事情去做。”温抚道。
“是!”年生又是恭敬的应了一声。
待到事情全数交待完毕之后,鬼魅府的鬼钟连响四声,汇聚在鬼魅府的鬼探都纷纷离去。
“沉鱼,你暂且一直待在春香楼中,除了本座,谁都别见。”此时鬼魅府的大厅之中只剩温抚与沉鱼两人,温抚对着一旁的沉鱼交待。
“好!”
沉鱼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不会武功,若是不听温抚的话,只会给她增添负担。
鬼探相聚鬼魅府之事,各方势力都已知晓,只是他们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让百年难聚的鬼探聚在了一起。
而身处四王府的四王爷北瑾麟因庸都无头案事件弄的焦躁不已。
这么多天已经过去,凶手已然没有归案,他的父皇已经对他失望不已了!
不,他不能让他的父皇对他失望。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那天夜里,温抚给他的那个锦囊。
那个锦囊自己一直带在身上。
是以,他将锦囊从腰间拿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这才打开。
“吉祥客栈。”
那锦囊之中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吉祥客栈”四字。
北瑾麟将纸条慢斯条理的折好,放入锦囊之中,又将锦囊放到了自己的腰间,这才往锦囊中所说的地方而去。
而吉祥客栈,并非温抚所住的客栈,而是她常与探子汇聚消息的地方。
那日她会给北瑾麟锦囊,只是因为自己身上顺带了一个,她也是临时起意罢了……
来到客栈之后,北瑾麟并不知道温抚的名字,所以他只能坐在客栈的大厅之中等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快到晌午的时候,温抚这才从客栈外面走了进来。
今日她穿着一身白衣,头发用一根发簪轻轻盘起。
看到北瑾麟,温抚一点都不惊讶。
因为,她早已知晓,北瑾麟会来找她。
“四王爷久等了……”温抚目光清澈,语气冷淡。
“无妨!”北瑾麟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温抚,直到她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温抚坐下身子,并未急着与北瑾麟说话,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这才开口道:“四王爷可曾让人去过殓房?”
温抚直奔主题,这让北瑾麟有些微愣。
他反应过来之后,对着温抚谦笑道:“自是让仵作验了尸的,只是死者都是被人取了头,与身体分了家,并无其他异样。”
“既是这样,那便只能有劳四王爷带我去殓房一趟了。”温抚面色淡然。
如果那些人是中了影溺之后被杀,那仵作找不出其中原因,也并不意外。
毕竟仙域门被灭门之后,再也无人见过影溺。
况且如果只用少量的影溺,只会让人出现幻觉,而不会有中毒之相,这也是影溺的高级之处。
也是,能让江湖掀起兴风血雨的东西,又岂会简单。
“你要去殓房?”北瑾麟有些惊讶的看着温抚。
殓房那种地方,是专门放死人尸体的地方。
那种地方男的都不愿去。
没想到温抚一个女子,竟然要求着去。
“嗯。”温抚轻轻的点头应了一声。
因为只有去殓房,她才能确定那些人生前是否真的中了影溺的毒。
北瑾麟本不愿意让温抚去那种地方,但又想到这个案子至今还未破,便只能带着温抚来殓房了。
就这样,温抚与北瑾麟两人来到了殓房门口。
“王爷……”看到北瑾麟,那两个看守殓房的侍卫恭敬的喊了一声。
“嗯。”北瑾麟应了一声,便率先进了殓房内,而温抚也跟了进去。
看着两人相继进入殓房内,那两个侍卫相视而立,都有些愣住。
话说这四王爷身份如此尊贵,竟然会跑来殓房这种地方,且身边还带着一个如此倾城绝色女子。
刚进殓房内,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北瑾麟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而温抚则是轻轻的蹙了蹙眉。
殓房内,十几个用白布盖住的尸体并排放在一起。
温抚走到其中一个尸体跟前停了下来。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
北瑾麟走过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温抚。
温抚没有理他,而是将那死者身上的白布直接掀了开来。
头与身体分成了两半,许是死了有些久的缘故,死者的脸部已经开始慢慢的腐烂。
温抚将手中的盒子打开,盒子里立马跑出来了一个黑色,如同指甲盖般大小的虫子。
温抚将它靠近死者的头部,那虫子一下子钻进了死者的鼻子中。
温抚站在那里,面色异常淡然。
好似对于这殓房中的情景,她早已见惯不怪了。
片刻过后,那虫子从死者的鼻子中跑了出来,又乖乖的进了温抚手中的盒子里。
温抚盖好盒子,不紧不慢的放进了袖子中。
“姑娘这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