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贵妃娘娘驾到……”此时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身躯凛凛,浓厚的剑眉下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也难掩他身上的王者之气。
而她身边的女子,似水般的明眸闪着点点莹光,朱唇带着婉婉的笑意,一张娇俏的脸如凝脂一样白皙,长长的青丝盘起,头戴凤冠,身着一身大红色的宫装,使得她整个妩媚万分,让人不敢相信她已是四十多岁的女人。
温抚心中感慨,这宫中的女人还真是会保养。
对于这贵妃娘娘,温抚倒是知道的。
北燕皇帝膝下共有五子两女,大皇子北瑾晨是先太子也就是先皇后所生,先皇后死后,皇上再未立后。
二王爷北瑾宿是出了名的好色不务正业之徒。
三王爷北瑾莫是一个闲散王爷,她是已故容妃所生。
而三王爷因从小身体不好的原因,便一直住在宫中,没有在府外立府。
四王爷北瑾麟,刘贵妃所生,亦是如今最会被立储之人。
五王爷北瑾俞,北瑾麟的小跟班,从小由刘贵妃所抚养。
而两位公主,一位公主去西凉和亲,一位公主因身体不好,又因生了一场大病的原因,皇上将她送去了宫外的某一个地方,让她休养,所以很少有人见过她。
说起这刘贵妃,她是刘国舅家唯一的嫡女,可谓是身份背景不可小觑,再者,她既然能爬上今天的这个位置,怎么可能简单呢?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着,所有人一同跪了下去,两方使臣半弯着腰,随着他们国家的叩拜礼,只有君锁玉一人坐在那里,显得有些独特。
此时的他自顾自的喝着酒,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温抚半蹲了下去,裙角遮住了她的腿,她从来没有给别人下过跪,所以她现在也不会,即使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北燕皇帝北御与刘贵妃两人一先一后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对于君锁玉的无视,北御好似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那贵妃娘娘,瞅了瞅君锁玉的位置,又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模样。
“平身吧!”皇上浑厚的声音响起,底下的人才慢慢的站起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日,贵妃生辰,众爱卿不必拘束,再者,两国使臣前来祝贺,朕高兴不已,特让人献上歌舞!”北御话音刚落,便有一众女子走到了舞台中央。
一阵轻缓的丝竹之声响起,那些女子迈开自己优美的步子,开始舞动了起来。
他们卖力的扭动着自己柔软的腰身,勾人的眼神看向底下的众人。
突然那丝竹之声变得急促了起来,仿佛滔滔江水滚滚东逝,丝竹之声越来越快,那些舞姬手上的铃铛也急雨般啪啪响个不停,他们的手姿腰部动的更快,更加精妙。
所有人都沉醉在这种曼妙的舞姿之中,久久不能平复。
一舞完毕,所有舞姬都退了下去,看着众人的表情,北御笑道:“这些舞姬从小都生长在宫中,学习宫中的礼仪,琴棋书画,绝对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若是有人想要将一两个带回家,朕便赐给他们!”
众人没人敢开口说话,这些舞姬,是皇上从小便培养大的,他们可不会傻到和老虎抢肉。
只是突如其来的一个女声让所有人都小声议论了起来:“父皇,儿臣已嫁给四王爷两年之久,王爷从未纳妾,让儿臣实在很感动,可是四王府中实在清冷,王爷一旦出去忙于公务,便没人陪儿臣说话,所以儿臣想问父皇替四王爷要上一个舞姬。”苏沫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就像一个为夫君着想的好妻子。
而她旁边的北瑾麟,脸早就黑了下来。
温抚听了苏沫的话,突然觉得苏沫倒是挺聪明,知道以退为进,上一次在温家,她的名声已经一落千丈,如今在这种场合,她如此做,也是为了弥补之前的错失。
可是她温抚怎么可能给她这次机会,上次让她无法装风度,这次他也可以。
于是温抚站起身子,淡淡的说道:“皇上,臣女曾经听说,这些舞姬都是由宫中最好的嬷嬷所教出来的,他们的身份也仅此于宫中的公主。”
“皇上曾在开国之时说过,除了历代皇上和皇后之外,没有人有资格让这些舞姬起舞,刚才四王妃所说的话,恐怕也是一时忘了!”
在北燕,很多人都知道,皇宫有一批舞姬,这些舞姬并非一般的舞姬,而是由宫中的嬷嬷精心培养的。
传言,皇上开国的时候,身边便带着一位绿衣女子,那女子长相绝美,穿着与西域那边的人极为相似,而那绿衣女子跳起舞来惊为天人,而且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力量。
人人都知道,在北燕,南岳,西凉三国之前,还有一个大国叫沧澜国。
二十年前,当年沧澜国内部大乱,北燕国皇帝,南岳国皇帝,西凉国皇帝,联手攻打沧澜,沧澜城门被破,沧澜国皇帝自刎皇宫的大殿之中,而他的皇后伤心欲绝,也随他而去。
只留下那沧澜国的公主也不知了去向……
沧澜被灭,北燕,南岳,西凉三国之间又开始了一场战火,而那北燕国皇上北御身边一直带着一位绿衣女子,每次打仗的时候,那绿衣女子便会舞上一曲。
不知为何,只要那女子跳舞,北燕国皇上便会赢,后来三国分割之后,北燕也成了三国之中最强的国家。
而北燕的皇上登上皇位之后,便将那绿衣女子留在了宫中。
后来皇宫之中出现了一批舞姬,皇上对这些舞姬非常重视,而且还特地吩咐过,除了历代皇帝以外,谁都不允许让这些舞姬跳舞。
只是今日刘贵妃生辰,南岳与西凉两国使臣来访,北御这才传来了这些舞姬来跳舞。
如果没有皇上亲口所传的懿旨,苏沫的话可能会得到很多人的赞许,她又可以回到以前那样被人称赞的样子,可惜打的一手好算盘,竟这么轻易的被温抚推翻了。
只是温抚话音刚落,苏沫便吓的跪下了身子,整个人开始哆嗦,对着高位上的皇上道:“父皇,儿臣不是要武逆父皇您的意思,是儿臣一时说错了话,还请父皇责罚。”
苏沫不停的磕着头,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丝丝血迹,但高位上的皇上并没有让她停下的意思。
温抚心中冷笑,身为一国之君,岂会让人藐视皇威。
“父皇,皇嫂身子娇弱,不能在这么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