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南岳时,落雁的离开,对温抚的打击已是很大。
如今,沉鱼又以自杀的方式离开,鬼魅府的左右两护法都已陨落,这让身为鬼魅府魅主的温抚,又如何做到冷眼旁观,无一感触。
只是君锁玉不知道的是,沉鱼与落雁,早已不是温抚并肩作战的伙伴了,而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就像是沉鱼与落雁死前,都叫了温抚师父,她们的关系是师徒啊……
“小抚,不是你,是沉鱼自己的选择。”君锁玉拉着温抚的手,想要让她安静下来。
温抚不语,抱着沉鱼的尸体在房间里做了很久,直到楼下的人都察觉到了二楼的不对,来上前看热闹。
他们看到眼前的画面,都不敢出一言一语。
一白衣女子抱着一个早已奄奄一息的人坐在那被血色染红的杜鹃花瓣上。
白衣女子的头很低,似乎看不到她的面容。
君锁玉走过去,看着周围的人,他的眸色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滚。”一个字,让围在二楼雅间的人纷纷离去。
温抚这时也才慢慢缓了过来。
她放下沉鱼的尸体,站起身子,走到了屏风后面。
过了一会,她这才走了出来。
一袭红衣,头带银色面具,手中则是那把鬼魅府魅主标志的折扇。
君锁玉虽然知道温抚就是鬼魅府魅主,可是再见她毫不避讳的以鬼魅府魅主身份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心中还是有一点点与以往不同的触感。
温抚走到沉鱼身边,将沉鱼的尸体慢慢的抱了起来。
她看了君锁玉一眼。
“阿玉,我要回鬼魅府”。温抚虽然神色哀伤,但眼下却要比刚才要好了很多。
君锁玉道:“我陪你一起。”
温抚回了一句:“好。”
就这样,温抚将沉鱼一步一步的抱下了二楼,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慢慢的离开了春香楼,来到了鬼魅府中。
安抚好了沉鱼的尸体。
温抚看着那个求生打扮的男子道:“将之前查到穆风所有的书卷都拿出来。”
年生看着穆风道了一声好,这才让人将上面标有“穆将军”书卷全部拿了过来。
年生拿过下属手中的东西,递给温抚。
温抚接过来,一一打开。
上面全是穆老将军,穆刚的往事,与所行之事。
温抚将书卷合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穆风,今日本座就为你送上一份大礼。”
年生看着温抚,便知道,这看似安然的北燕国,这下要有重大变动了。
君锁玉一直站在温抚身边,默默的陪着她。
两人从鬼魅府出来。
温抚早已将脸上的面具摘去,只有那一袭红衣未曾再换。
而她手中则是用黄颜色的布包着的书卷。
看着天色,现在去应该不迟。
温抚与君锁玉两人来到将军府门前。
此时,将军府里仍旧是一片喜气,只是刚走的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许是今日穆风穆将军大婚,将军府的人都跟着一块热闹,门外便没有人守着,温抚与君锁玉直接走了进去。
洞房花烛夜,本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新房内,夏彤坐在床上,喜帕下,她的脸上是遮不住的幸福。
她终于嫁给了她喜欢的人。
他们终于成为了夫妻,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成为她们的无碍了。
“滋……”听到开门声。
床上的夏彤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一身红衣的穆风看着床上的人,他走过去,一把掀开了那红色喜帕。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那双目之中似有水光一般,美的让人驻足。
看到如此美的人儿,穆风微微一愣,后而则是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我与你从来都不是所谓良配,你该知我心中已有所属,虽然我们已是夫妻,可我此生心中妻子之位,从来都只有一人,那不是属于你的。”
看着夏彤,穆风眼中虽无厌恶,但却冷漠万分。
他对于床上十分美艳勾人的夏彤,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虽然娶了她,可是他对她却没有一点点的感情,若不是父亲生前交代,他又怎会娶她。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之位,早就是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沉鱼的了。
穆风的话如同凉水一般,浇在了夏彤的头上。
夏彤唇角的笑容慢慢凝固。
她看着穆风,站起身子:“穆风,你我如今已是夫妻,你认也好,不认也罢,这都是不可否定的事实。”
“那又如何,只要我穆风不承认你,那你永远都不是我的妻子。”穆风脸上划过一抹冷笑。
“她不过一介青楼女子,有什么好的?你就这般爱她?”夏彤看着穆风脸上的冷漠,此时她心痛不已。
今夜本该是她和他的洞房之夜,是她人生最为快乐幸福的日子。
“你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若不是夏彤执意要嫁给他,他又如何会辜负沉鱼。
“我怎不配?我是南岳国世家小姐,她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万点朱唇被人尝的人罢了!”
“啪……”
夏彤刚说完,穆风一巴掌便甩了过去。
“夏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的是什么,你嫁给我,不过是为了我手中的兵权罢了,你以为,日后只要你在我们穆家,皇上就不会派兵攻打南岳,你错了,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若是有机会,我定然亲自带领军队,攻打你的母国。”穆风心中冷笑,脸上亦同样是冷笑。
她夏彤为什么执意要嫁给他,他心中比谁都清楚。
她想用将军夫人的身份牵制住他穆风,可是夏彤她配么?
夏彤被穆风的话气的脸色发青,脸上的那个手掌印也是清晰可见。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妥协娶我?只因你父亲生前的遗愿么?”
夏彤此时在无半点世家小姐的尊贵了。
她没想到穆风会对她厌恶至此,更没想到,他对那沉鱼的爱那般深。
“对,家父生前对我悉心教导,那是他生前唯一的愿望,我不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