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齐快马加鞭进城抓药,来回也不过用了两刻钟,许来顺才抱着给许来利准备的被子过来,陈大齐的地基也才挖出去几尺长。
许家人嫌丢人都回去了,村里还有很多人在凌家外面等着看热闹,顺便打听许来利这件事到底和凌家有没有关系,见陈二齐回来有人喊:“回来了,买药的回来了。”
众人纷纷让出路来,直到陈二齐的马进了院子才再次聚在一起议论:
“这陈二齐了不得啊,往常从村里去城里,赶车来回都快要一个时辰,他骑马一趟才多久就回来了?”
“你也不看看人家骑的那是啥马,和村里耕田的一样吗?”
“啥马?不就是打理得干净一些?”
“啧啧,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子,人家这叫宝马,宝马懂不懂?”
“不懂,你有见识,你倒说说这马宝在哪儿?”
“宝马自然是要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天一宿就要走……走……呵,说了你也不懂,懒得和你说!”
“我看你就是蒙人,还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你咋不飞呢?”
外面的人吵吵嚷嚷,凌采薇则是从陈二齐手里接过让他去买的东西,一大包给许来利喝的药,还有一大袋子用来固定腿的石膏,清点过后,凌采薇让凌老太太去煎药。
之前凌大哥病重时,老太太一天不知要煎多少药,早就熟能生巧,再煎药时五味杂陈,又担心许来利的伤好不了,被许家赖上家里日子可怎么过呢?
唉,早知会遇到这种事,她就不该请村里人来帮忙建院墙,陈家兄弟多好啊,人又仗义,还有把子力气,搬石头都比别人搬的多搬的快,往后只要他们还在村子里,有啥活喊他们一声,不比找别人强?
陈二齐去买药这段时间,凌采薇也没闲着,先是给许来利检查一遍,除了腿折了,他左手的手臂也断了一处,肋骨暂时没摸出问题,也不能确定没有问题。
后脑有很严重的撞伤,也正是因这处撞伤,人一直昏迷不醒,应该是里面有瘀血未散,压迫住神经,若人一直不醒,在目前的医疗水平下,只能辅以针灸。
剩下哪里还有伤就不得而知,但好在看样子没有严重的内出血,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眼下情形,凌采薇也是死马当成活马治,能不能活过来也看许来利的命。
凌老太太将药煎好端上来时,凌采薇正在把从箱子里翻出来的旧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的,凌老太太一见就心疼,“薇薇啊,这衣服留着往后给小兰还能穿,你咋都撕了?”
凌采薇笑,“这些布先给来利哥绑腿,往后等来利哥醒了,从他家要了医药钱,再给小兰买新的。”
“你这是有把握把人治好?”凌老太太一直就没敢相信闺女真把人救回来,可谁让凌采薇信心满满,此时就有七八分相信了。
其实凌采薇心里也没底,她还是头一回给人治这么重的伤,可事到眼前她说不一定救得回来,老太太没准就不让她治了,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能治,这伤算啥呀,我在大哥的书里学过,比这重的伤都治得了。”
“好,好,这娘就放心了,你好好地治,等人治好了,管他家多要医药钱,好歹救了一命,他们家敢赖账,我就天天堵他家门口骂!”
“嗯,他家敢赖账,我也和娘一起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