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来顺听了也不乐意了,“我吃他家馒头咋了?我弟给她家抬石头受的伤,她家不该给治?我吃他家馒头咋了?我还帮她家砌墙了。”
苏朗咋舌,“你弟和你说他是给人家抬石头受的伤了?”
许来顺摇头,“我弟找到人时昏迷不醒,哪说得了话。”
苏朗摇头,“你看,你也说了你弟找到时昏迷不醒,咋就认定是给她家搬石头时受的伤?再说,你给人家砌墙,就是工钱能给你多少?在城里,你弟这么重的伤,就是治不好,少了几两银子都没人给你治,你还赖上人家,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说完,苏朗端起鱼汤的碗滋溜滋溜地喝了一大口,真是越喝越顺口啊。
许来顺被说得面皮挂不住,心里鄙夷:你倒是通情达理似的,可还不是给人家做奴才的?
但脸上却连生气都不敢,只闷头又啃馒头。平常若是顿顿能吃上白面馒头,许来顺都觉得日子太美好了,但今天怎么啃都觉得这馒头不香,啃了一个半后,怎么也吃不下,干脆把剩下的半个馒头往怀里一塞,转身进屋去守着许来利了。
苏朗没把他当回事,摇头晃脑地吃吃喝喝,等想起自己跟来的目的时,发现自家公子又吃撑了。
虽说没带他们主仆二人的份,但两条大鱼加上配菜,尤其是一大块豆腐后,那么大的铁锅炖了大半锅,饭做的也不少,多了两个人也是管够的。
见苏文轩一边打着嗝一边示意苏朗给钱,苏朗从身上摸出一块五两的银子,却是对着许来顺那边喊:“多谢老太太招待,吃人东西就该给钱,这些银子你拿着,可莫要客气。”
凌老太太伸手要接银子,见苏朗就是不看自己,干脆伸手从苏朗的手里把银子拿过去,“客气啥,往后苏公子想吃啥就来我家吃,我闺女会做的菜多着呢。”
苏朗被抢走银子还是一愣,听了老太太的话后心说:这老太太还真不客气,不过她闺女饭菜做得确实好,就是娘俩脾气都不太好,一个惹急了就拿扫帚抽人,一个是真把人往水里推。
吃饱喝足,苏文轩带着苏朗告辞离开,难得苏文轩给钱给得痛快,又难得的没有嘴贱,看起来好像换了个人,凌采薇心情也不错,回屋包了一大包她自己用干的山楂片和几味养胃的中药配得茶饮给苏朗,“你家公子吃多了打嗝,该是肠胃不适,回去用这个给他煮水喝,每天最多喝一小包即可。”
苏朗谢过凌采薇,想要解释自家公子平常吃的都不多,更不会吃饱了打嗝,可一想这两天公子的饭量把他也吓坏了,万一回去后还这样暴饮暴食,备一些也好,至少昨晚喝了凌采薇煮的山楂水,公子晚上没有难受。
苏文轩假装凌采薇说的不是他,其实他又何尝不觉得丢人?可一旦承认了会更丢人,他越是显得光明磊落,别人越不会取笑他,但红透了的耳朵尖还是泄露了他的羞窘,凌采薇看在眼里也假装没看到,毕竟人家是财神爷,越爱吃她做的菜,将来越有可能从他那里赚到更多的银子啊,她可不能做让财神爷不自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