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又不是城里开医馆的大夫,随便给人看看还收诊金?”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妇人听秋妮说要给钱,惊讶地问,原本伸过来想让凌采薇也给诊诊的手也收了回去。
既然都要收钱,她为啥不找城里的大夫,而是找是不是骗人都不好说的凌采薇?
凌采薇注意到她也是之前听秋妮说自己会医术时,最蠢蠢欲动那个,显然她是想让自己白给她看病。
若秋妮没说之前,凌采薇认为不过是随手一帮,倒也没想过要收诊金。但秋妮说过后,她突然就觉得收钱给人看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论她的医术如何,也不是别人觉得可以白使唤她的理由。
记得之前三嫂唤她铁头家的,应该是与三嫂同辈,凌采薇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后笑道:“许是强山村没有大夫,嫂子并不知别村的大夫给人看病也是要收钱的。”
铁头媳妇脸一红,“我也没说不该给钱,只是你的医术成吗?会开药吗?别把人吃出毛病。”
凌采薇无所谓地道:“嫂子信我,我便给嫂子看。嫂子信不过我,便去找信得过的大夫就是。”
铁头媳妇有点尴尬,“你说啥呢?我可没病找人看。”
凌采薇笑而不语,铁头媳妇闹了个大红脸,坐回去不说话。虽然铁头媳妇不舍得花钱看病,却有旁人不好意思到城里找大夫给看的,便问凌采薇诊金多少。
凌采薇不清楚别的村子大夫如何收费,正想着收多少合适,感觉大腿上被秋妮划了个‘十’,凌采薇便笑道:“十文钱。”
一听要十文钱,有人犹豫,三嫂却从身上摸出十文钱,拍到凌采薇的手心里,“你先给三嫂瞧瞧,自打前年生老五时落下毛病,三嫂这腰就总疼。”
凌采薇将十文钱收好,将手指搭在三嫂伸过来的腕上,只是马车太过颠簸,总是找不准脉,凌采薇道:“待会儿马车停下我再给三嫂诊脉。”
三嫂倒是不在意,铁头媳妇却道:“你到底会不会?把三嫂的钱都收了,这会又诊不出来,不会是骗人的吧?”
凌采薇笑盈盈道:“我就算要骗也是骗三嫂的钱,三嫂都没说话,轮得到你?”
三嫂也道:“就是,我都没说啥,轮得到你替我出头?”说完又对凌采薇道:“采薇,三嫂信你,等会儿车停了你再给三嫂看。”
凌采薇答应一声,接下来唠得都是些家常,很快马车就到了绥县县城的城门。排队等着进城时,凌采薇借着停车那一会儿给三嫂诊了脉,又问了一些问题,本以为当着这些人面,三嫂会不好意思说,没想到她比自己想得大方多了,若不是话到嘴边想到凌采薇还是个没嫁人的老姑娘,差点把她和三哥多久一次都说出来。
凌采薇汗颜,她之前一直以为古时候的女人保守,没想到大方起来还真是怪可爱的,为医者,最怕的就是病人遮遮掩掩,有什么病症藏着掖着不好意思说。
但她也明白,这是因为她同为女人,若此时面对一个男大夫,她可就没这么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