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见凌采薇也不还价就往外走，立即后悔不该觉得她不懂行情把价压得太低，忙在后面喊：“姑娘，价还可以谈，你先回来。”凌采薇却是头也不回。

    小兰没想到小姑姑说好带她来卖花，怎么看了一圈就走了？小姑娘急得差点哭出来，拖着凌采薇的手想把她拖回去，“我不走，他说价还可以谈。”

    无奈人小力微，倒被凌采薇拖了出去，凌采薇劝：“你先别急，咱们有话出去说。”

    有来店里买花的妇人见了，指着她们对自家姑娘道：“你看看她们，再看看娘对你多好，想买绢花娘就给你买。”

    被她牵着手的小姑娘也甜甜地道：“还是娘最好了。”

    凌采薇朝她们瞪了一眼，干脆抱起小兰走到一旁，边走边哄：“小兰乖，小姑姑是觉得她们家的绢花那么难看，一朵还要卖三文钱，收两朵却只给咱们一文钱。咱们的绢花这么好看，卖给他可惜了。”

    小兰哭的小声些，虽然觉得一文钱两个也不少，但显然有认真听凌采薇说话，听凌采薇说可惜了，她也想到那些花是她自己辛苦缝的，也觉得可惜。

    “可是不卖给他家，我们的花怎么办？”如果换不成钱，难道都要留着自己戴？虽然那些花都很漂亮，可她还可以再做啊，赚得多多的钱，今后就可以养弟弟，养奶奶。娘的日子不好过，她也可以养娘啊。小姑姑若是嫁不出去，她也可以养小姑姑。

    凌采薇不知她是怎么想的，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兰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问，但想到今天是赶集日，便答了，“今天是集日。”

    凌采薇笑着抚了抚她的头，“集日自然是买卖的日子，咱们可以把花拿到集市上卖呀。小兰做的花这么好看，咱们卖得比店里便宜些，肯定是不愁卖的。”

    “真的？”小兰不太相信，可见凌采薇对她温柔地点头，不知怎么就干劲儿十足了。

    凌采薇先带小兰又去了上次买布的店里，花了二十文，挑着好看的碎布头又买了两大包，布料挑的比上回好，能做出的绢花也就更多。

    从里面挑出一块材料不足不够做什么又稍大一些的布，来到集市的边上就地一摆，让小兰把她缝的绢花往布上一倒，两个人就坐在刚买的布包上，还没等吆喝，已经有路过的三个妇人跑过来，其中一个妇人道：“哟，你家的绢花还怪好看的，咋卖的？”

    小兰看凌采薇，凌采薇道：“三文钱一朵，五文钱两朵。”

    “五文钱三朵，我买十文钱的。”

    凌采薇摇头，“再便宜我何必带着孩子在这里摆摊？我这花缝的好看，送绢花店里也能卖两文钱一朵了。”

    妇人还要还价，与她同来的另两个妇人已经挑了起来，“妹子说得对，上回我在绢花店买的，三文钱一朵可比不上你缝的好，家里姑娘都当成宝似的，这么好的值三文钱一朵。”

    凌采薇一下子也热情起来，把她认为好看的几朵直往妇人跟前送，那妇人却只看了一眼，“太素淡了，还是红的好。”说完拿起一朵大红的在眼前看了又看，越看越是喜欢。

    凌采薇不知说什么好，看看小兰，又看看自己喜欢的那几种颜色的小花，开始怀疑自己的审美是不是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