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凌老太太用自己碾的米煮了一锅粥,吃的时候总觉得粥里有股药味,便也打消了往后用药碾子给别人家碾米的打算,万一人家吃了她碾的米后嫌有药味,她还得赔人家米。就是自己家也不愿意吃带着一股子药味儿的饭呀。
小兰从回来后就一直偷看奶奶和小姑姑,见小姑姑一直没提她们在城里卖花赚了多少,甚至也没朝她要之前买碎布头的二十文钱。奶奶也没问过她做的那些花哪去了,总算放下心。
看来奶奶和小姑姑真没想过要她做花挣到的钱,那么她下回再进城卖花时要不要给她们买点什么呢?
一直以来都是奶奶和小姑姑养着她,她不会挣钱时还好说,如今会挣钱了,该要往家里添置些东西,不然哪天小姑姑和奶奶也嫌她只会吃饭,会不会也不要她了?不行,她得让奶奶和小姑姑也看到,她并不是只会吃饭,她也能挣钱养家。
于是,第二天,天刚亮,凌采薇起床就看到小兰坐在老太太那屋门前的台阶上,正借着晨曦认真地缝着手里的小花,在她脚边的小布袋里,已经装了好几朵今早起来后缝的小花。
见凌采薇起床,小兰跑去厨房打了一盆温水,“小姑姑洗脸!”
水是小兰起早在大锅里温的,虽然此时正是盛夏,但她见凌采薇一直喜欢用温水洗脸便记在心上。
凌采薇接过水时还愣了会儿,没想到一夜过去,小兰似乎懂事了许多,难道是昨天走丢那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让这孩子一下子就成长了?
凌采薇狐疑地端着水放到门前的台阶,看小兰送完温水又去缝她的小花,那模样乖巧的让人心疼,凌采薇道:“等小姑姑洗完脸再教你几种绢花的做法,你这几天多缝几种,咱们先卖这一种,等这一种卖得差了,再把新的样式拿出来卖。”
“嗯嗯!”小兰高兴地直点头,她刚刚还担心往后人人都戴这样的花,做多了就没人会买了,或是别人学会了也自己缝,没想到小姑姑还会做别的绢花,那是不是往后她可以一直一直卖绢花?
凌采薇仔细地用皂角洗了脸,这东西纯天然,洗完脸上还有股淡淡的青草味,凌采薇用过一次后就喜欢上了,若是再加些辅料做成块的,用起来会更方便,如今家里有了制药工具,凌采薇打算有时间就弄些香料回来做几块皂角皂。
嗯,胭脂水粉面霜这些也可以自己做一些,别看村子里的女人没有几个化妆打扮的,可整日风吹日哂又不护肤,用不了几年一个个就都成了黄脸婆,凌采薇上辈子不是多爱化妆,但护肤上她从不懈怠,虽然死时也才二十岁,一张小脸从来都嫩得能掐出水似的。
锅里煮上白粥,凌采薇就坐在院子里教小兰做新的花样,小孩子聪明,教几遍就会了,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只是看她做的一堆堆的红的艳粉的,凌采薇还是有种土得无法直视的感觉,但在大众审美都是如此的情况下,凌采薇只能让自己尽量融入,看着看着,竟也觉得红艳艳的花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