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肉，剔下排骨，留一块做红烧肉，剩下的都被凌老太太熬了油，剩下的油渣就有小半盆，撒了些盐在上面，老太太装了一碗给小兰，“拿着外面吃去。”

    小兰坐在院子里做绢花，缝几针停下来吃一口油渣，接着缝几针再吃一口，总觉得现在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

    凌采薇怕她一直低着头做针线，小小年纪再累出个颈椎病，找了块平整的木板，上面刷了一层墨放在院子里晾着，打算晾干了用来教小兰识字。

    小兰看了一眼有些好奇，“小姑，你在做啥？”

    凌采薇理所当然地道：“教你认字。”

    小兰并不像凌采薇想的那样高兴，而是一脸纠结，“可是村里夫子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兰不想认字。”

    凌采薇多少有些恨其不争，但一个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女孩，有那样的思想也不奇怪，但原主都能和她大哥学认字，凌家也不可能像别人家一样古板才是，便耐心道：“认字也不是让你在外面显摆给别人看，你想啊，若是有一日你和别人定契约，别人纸上写的什么你都不认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可你若是识字，别人想骗你还骗得了吗？”

    小兰摇头，“骗不了。”

    凌采薇笑，“对，小姑姑教你认字，为的不是让你成为多了不得的才女，但一定不能因为不识字就被人骗了。”

    小兰恍然般地点头，当凌采薇拿出白纸写了十个字一一教她认时，小兰因为心疼白纸，学得倒也认真，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十个字记了下来，只是凌采薇让她用毛笔蘸了水在她新涂的木板上写字时，光是握笔就又教了大半个时辰，小丫头握笔的姿势还是无比别扭，和她拿针线的熟练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凌采薇也不急着教她写字，又不用参加科举，会认字就比文盲强。

    好在小丫头聪明，凌采薇拿了书放到她面前，读一个字让她从里面挑出来，她都挑得极快极准。

    凌采薇觉得这样一天教十个字用不了多久，孩子就能读会千字文了。

    当然，只教认字还是不行，凌采薇又教她算术，当然像什么方程式这样太难的她还没想教，先从一加一等于二开始，慢慢再深入教教小九九，在这个时代应该就够用了。

    晚上做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凌采薇用红烧肉的汤炖了几个茄子，味道香得谁走过凌家门前都要提鼻子闻闻，然后道一句：“凌家这老丫头做菜是真香！”

    晚上吃得油腻，凌采薇煮了一锅消油解腻的凉茶，晚上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纳凉时，一人手里捧了一碗。

    老太太道：“这肉啊吃着是真香，吃多了也是真腻，吃了这一回，好些日子都不想再吃肉了。明天不如就弄些清淡的吃吧。”

    凌采薇道：“要不明天我去河边看看能不能抓两条鱼？”

    老太太一听直摇头，“不成，咱们家不吃鱼。”

    想到上次陈家兄弟抓的鱼，老太太可没少吃，哪像不吃鱼的样子。凌采薇撒娇道：“可是薇薇想吃，娘，就吃鱼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