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县城,陈二齐按着凌采薇指的路,将马车赶到益保堂药铺前,凌采薇跳下车,伙计一见是她便笑着迎上前,“凌姑娘今日又来买药?”
凌采薇却朝药铺里张望,“方大夫今日可在?”
伙计脸色立时垮了下来,“真是不巧,方大夫近来不大方便,要些日子才能再来药铺。”
凌采薇多少有些失望,之前和方大夫也算熟识了,还以为他在能把药材卖高一些价钱,如今他不在,也不知这些药材益保堂收不收。
伙计也算是会察言观色,见凌采薇神色恹恹,心知她是有事找方大夫,但以方大夫那两把刷子,应该不会是找他看病,不然方大夫不在,去找别人也是一样,方大夫能看的病就那几种,真不至于因为没看成病为难成这副模样,肯定是有别的事情。
想着之前见凌采薇是识字的,哪怕是一身村姑打扮,又与一般村姑不同,谈吐间也不似一般女子,对她也算另眼相看,便问道:“不知凌姑娘找方大夫何事?不妨与小的说说,或许小的能为凌姑娘解忧。”
凌采薇见他态度极好,便指着马车道:“之前与方大夫说好,我家若是采了药材可拿到贵铺来卖,前几日我上山挖了一些药材,今日带过来,却不巧方大夫不在。”
伙计笑,“只是卖药材嘛,这事倒也不必方大夫在,别家药铺还需要掌柜来做主,但我们益保堂里里外外只我与方大夫二人,方大夫不在,大事不敢说,收购药材一事,小的倒也可做主。”
凌采薇不想这伙计竟能当益保堂半个家,不免对他也刮目相看,闻言更是欣喜,“那就有劳小哥了,我这就将药材搬下来。”
伙计含笑点头,陈大齐和陈二齐已经动手搬运药材,不多时凌采薇带的几袋药材都已经被从车上搬到药铺内。
凌采薇将口袋打开,让伙计过目,“下面的药材与这些都是一样的,小哥看看如何?”
伙计抓起一把药材,目光立时变得奇怪,又去别的口袋看看,之后一脸为难地道:“凌姑娘,我看你这药材与店里平时收的药材似有不同,莫不是制作方法不同?”
“正是,这些药村的炮制方法,是我从一本古书上学来的,不但能剔除药材本身的毒性,还能更大程度将有效的药性发挥出来。”
凌采薇近些日子也看了几本原主大哥留下的医书,上面关于炮制药材的方法大多就是晾晒,但因一些药材的药性原因,凌家流传下来的制药方法却多种多样,这样不但能更好地发挥出药性,也能防止药效被破坏,但因炮制方法不同,看起来确实与这里暴晒出来的药材有很大不同。
伙计一眼能看出不同,可见也是常年接触药材积累下的经验,若他是个大夫,凌采薇还可以介绍药效,很多大夫也能辨别出药材里的药效,但只是一个药铺伙计,并不是凌采薇瞧不起人,大多能分辨出药材好坏已经不错了,说得更多怕就是为难人了。
甚至凌采薇都担心伙计会不会因为药材炮制方法的一些差异,直接将她精心炮制的药材当成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