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房子先盖好,整体青砖碧瓦,飞檐翘角,院墙高大,同村子里大多的石屋一比,气派非凡,立时就将周边的几间房子衬得更加灰扑扑了。
看了陈家的房子,再想到山脚下建的庄子,虽然还只是个雏形,但那么大的庄子,肯定是比陈家的房子建得更好,一时间村里很多人都有了想要将家中房屋修建一番的心思,可一打听价钱,光陈家这一个小院子就花了三十多两银子,还不算顿顿给工匠们吃肉吃饭,村里竟没有谁家舍得花这个银子。
有人道:“若是曹放家想盖房子,倒是舍得。”
“何家也拿得出来,可就是不舍得。”
“说别人有意思吗?反正我这辈子是建不起这么气派的房子了,还是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你们懂啥?你们就没想过,为啥我们何家有钱却舍不得拿出来盖房子,曹放就舍得?还有为啥陈家这兄弟俩那么有钱能盖得起这么气派的房子?”
吴财女的几句话成功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当看到说话的人是何家的大媳妇吴财女时,大家就晓得她肯定是没安好心,但闲着也是闲着,听听也无妨,便有人问:“为啥?你倒是说说看。”
吴财女唇角弯起一丝冷笑,“你们还不明白吗?曹放是做啥的?陈家这兄弟俩来咱们村子之后又以何为生?”
有人先想明白了,一拍大腿,“他们都是打猎的啊,你这意思是说他们打猎打得好,才攒够盖房子的银子?”
吴财女点头,“可不就是,要不曹放为啥家里的地都不怎么种了,还不是打猎来钱更快,就说他那回打的两头野猪,苏公子就给了他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可不是五十文,五百文,上一回山打的猎物,咱们辛苦一年都赚不来,他还三天两头上山。就是陈家那哥俩,每次上山不是一堆一堆猎物往回带?远的不说,就说他们家盖房子这几天,天天给工匠们吃肉,那肉是哪来的?不都是咱们山上打来的?”
吴财女加重‘咱们’二字,有意想让众人觉得陈家兄弟去打猎的山是村子里人的山。果然有人便顺着她的话接道:“打着咱们山上的猎物,赚他们的钱,猎物分都不分给咱们,这陈家兄弟和曹放真不会做人,比请咱们吃肉的苏公子差远了。”
有人心里开始泛酸,有人却还清醒着,“话是这么说,可咱们也没有打猎的本事,天天泡在山上也就能打个鸡逮个兔,想靠打猎发财,要说还是人家的本事,咱们眼红不来的,再说苏公子请咱们吃的那些肉虽比不得村里人上山打到的多,可又不费啥劲儿就有肉吃,有啥不知足的?”
吴财女却撇嘴,“话不是这么说的,苏公子请咱们是苏公子大气,和姓曹的姓陈的有啥关系?也不是说我眼红,往年秋收前农闲时,咱们村的男人们哪回不一起上山打猎,不说打来猎物卖钱,家家户户都能分上几块肉吧?今年他们把猎物都打没了,咱们村的男人再上山能有啥猎物?他们这不就是从咱们碗里抢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