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谈谈上次那两种药丸吧。”被断然拒绝，方大夫叹口气语气也放柔了三分。他自然明白凌采薇为何拒绝，药茶虽占了一个茶字，但到底是药，药又岂是能乱喝的？那是要先诊脉再开方，单凭他的医术就没卖药茶的资格。人家凌姑娘给他喝药茶，无非就是想告诉他，她会的还多着呢，只要这次药丸能让她满意了，往后少不了有好东西能和益保堂合作。

    见方大夫虽然一脸挫败，却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可见这人医术不行，却有自知之明，又不是太贪心之人。凌采薇心里满意几分，“不知方大夫想要如何谈？”

    方大夫来之前就想了几种方案，听凌采薇问起便道：“我是这么想的，我这里说几种办法，凌姑娘听听可行否。”

    见凌采薇示意他说，方大夫道：“第一个办法是凌姑娘给药丸定个价，我从你这里买一瓶药丸就给一瓶的钱，凌姑娘的药价可以定高一些，我卖的价也会高一些，但有一点，凌姑娘的药丸只能卖给我，不可再卖给旁人。”

    方大夫这个方案是凌采薇最初的打算，她做药丸卖给方大夫，方大夫再往外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药，过后互不相欠。

    可这几日来家里看病的人多了，凌采薇也想明白了，往后她肯定是要把重心放在给传承医术上面，没有那么多时间亲自做药丸。可若是请人来做，没有信得过的人监督，在这个时代又没有严格的药品检验标准，不时刻盯着药品的质量就不能保证，这样做出来的药品她自己都不放心，与其做些自己都不放心的药丸卖出去，凌采薇更愿意将这件事交给有时间的人来做。

    凌采薇喝了一小口药茶，斟酌片刻后问道：“方大夫说的只能卖给你，这个你是说的方大夫？还是益保堂？”

    若是卖给益保堂，将来只要益保堂不倒，这就是一个长久的买卖，赚得或许不多，但胜在长久。可若是只卖给方大夫，这生意便与益保堂没多少关系，想来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方大夫的野心怕是不仅仅只是一个益保堂。

    但显然这不是凌采薇想要的结果，她不想被一个小小的药丸束缚住。

    方大夫嘿嘿笑了两声，“凌姑娘心里有数，又何必装糊涂？”

    凌采薇也笑，“倒也不是装糊涂，药丸好不好方大夫也是体会过了，要说所用药材里并没什么太珍贵的，药价自然也不会要方大夫太高，然而我做药丸的初衷并非只是为了赚钱，治病救人乃是我等医者该牢记的本分，若有朝一日让我做的药丸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也并非是我愿意看到的。”

    凌采薇的意思是想让她的药丸帮助更多的人，而不是成为别人敛财的工具？方大夫倒没想过凌采薇会是这种态度，不禁肃然起敬，“倒是方某唐突了，那我这里还有另一种办法，凌姑娘可以听听，就是我与益保堂的东家谈谈，凌姑娘将药方拿出来，益保堂雇人来做，到时再卖到别处，去除成本与凌姑娘分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