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采薇给郑老爷看了腿，郑老爷的腿说重不是很重，说轻又不算很轻，但若是不重视起来早晚要拖成重症。

    郑老爷道：“我这腿病有十多年，看了许多大夫一直也没遇到能治好的，汤药喝了不知多少，银子也花了无数，一直好了犯，犯了好，恼人得很，凌姑娘看若是一直喝蛇胆酒，可有希望根治？。”

    “蛇胆酒一直喝着自然是有用的，但郑老爷的腿病得有些久，治起来到底是慢，不如我再给你开副药，先将腿治好了，往后蛇胆酒也无需多喝。”

    虽说凌采薇觉得眼下的医疗水平虽然有限，却也不至于完全治不好，想到上辈子家中长辈教导的那些话，凌采薇猜着这是有人想要把羊养起来慢慢薅羊毛。

    果然，为医者，想要赚昧心钱真是容易得很，也就难怪家中长辈总是教训后辈，学医先学做人，不然坑害的只会是患者。

    郑老爷的腿疾在凌采薇看来并不难治，只是他此时没有发作，倒也不必用针灸缓解，给他开了一个方子，反正他家就有药铺，也不必在她这里拿药了。

    见这二人说定了方子，连关老爷的腿都给看过了，却谁也没提补肾益气丸的事儿，把方大夫急得一脑袋是汗，“这就完了？东家，咱们不是奔着药丸来的？”

    郑老爷装糊涂，“我一直就是奔着蛇胆酒来的啊。”

    “不是，凌姑娘，咱们说好的是药丸，怎么就变成药酒了？”

    凌采薇想了下道：“若方大夫想要药丸，将蛇胆酒的配方添上几味药再做成蛇胆丸也不是不可以。”

    方大夫抿着嘴不想说话了，他知道凌采薇就是故意的，可买药方的一千两他也没有，不闭嘴又能怎样？

    再说，凌采薇就算手里有几个药方，也不见得都会卖，想也知道这小小的山村困不住她，若非缺钱，谁会愿意把所有的底牌都拿出来换钱？

    看她说的都是为了百姓，可谁都不傻，没点利益所图可能吗？那些药方留给后人，万一哪天后人真因为种种原因过不下去，随便卖个药方也能再富足几辈了。

    见方大夫一脸颓相，凌采薇有些过意不去，但一下子卖两个方子的事儿她也没想过。将来她若是自己开厂制药，总比交给别人来做得放心。

    但方大夫在这件事上也助力良多，不忍见他太过失望，凌采薇道：“我之前还做了一些补肾益气丸，若方大夫有需要……”

    方大夫一听便像炸了毛似的，虽然他觉得他需要，可他不能承认他需要，这件事关系到男人的尊严，方大夫忙摆手，刚要说他没有需要，凌采薇便善解人意地点头，“虽说方大夫不需要，却总有需要的人，待会儿我给方大夫装着，方大夫拿去送人也可。”

    方大夫心里高兴了，虽然没得到药丸的配方，好歹药丸到手。

    这边刚谈完，门外有人道：“凌家嫂子，凌家嫂子。”

    凌老太太正喜滋滋地数银票，听了这声喊叫，忙将银票收进小柜子里，再将小柜子装进大柜子里，这才急匆匆地赶出来，应了一声：“哎，来了！”嘴里却嘀咕：“早不来，晚不来，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