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苏文轩将自己的想法同苏朗一说,吓得苏朗差点没跪下,“公子,田里地面不平,你这椅车一进去就得陷进去。”
苏文轩不听劝,“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推你就推。”
苏朗都无语了,可惧于公子淫威,最后一点头,“成,都听公子的,真摔了可别骂人。”
苏文轩朝他翻了个白眼,说的他像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一样,他是那种人吗?不就是脾气差点,可何时无缘无故地骂人了?难道这小子一直都不明白,他挨骂都是因着他蠢笨?
见苏文轩要下地,凌老太太也跟着劝,倒是陈大齐不说话,陈二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让苏朗不用担心,他在旁边也护着。
苏朗想怼他两句,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可见苏文轩已经在和陈二齐商量待会儿陈二齐站在哪边帮忙护着轮椅更好一些,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毕竟他家公子怎样都不会对陈二齐发火,被他惹恼了却会真骂。
陈二齐和苏朗合力将轮椅抬进稻田里,苏朗试着推了推,稻田里的水早就放干了,又晒了好些日子,此时地面早已经干了,轮椅滚过上面并不会陷进去,甚至曾经被水泡过的地面很平坦,比下雨后被马车压过的路面还好走一些。
当然,这是被割过的稻田,那些半人多高的稻杆地却怎么都进不去。
苏文轩手里拎着镰刀跃跃欲试,好像自己就是征服这片稻田的勇士,结果,刚将手里握着的镰刀头搭在稻杆了用力往回一带,腿上就见血,吓得苏朗傻了眼,凌老太太则哎呦哟直叫,陈二齐也看呆了,“苏公子,我还是头回见着拿了镰刀往自己脚上割的,你可是真勇!”
见陈二齐还说着风凉话,苏朗没好气地道:“二齐公子,我就说不让公子下地,你……唉,你就别说风凉话了。”
陈二齐一想,虽说不关他的事儿,可苏朗说的也没错,若不是他说帮忙护着轮椅,苏朗或许会劝住苏文轩不下到地里,也难怪苏朗会对他有怨言,干脆一缩脖子,“这事儿确实怪我,我也没想到苏公子会往自己腿上砍。”
苏文轩听了却不甚在意,“不就是砍了一下,又不疼。”
见苏文轩都发话了,苏朗也不敢再埋怨,只是看苏文轩的腿有些着急。
而苏文轩也低头看向伤口,因他今日穿了一条白色的绸裤,此时被血染红了一片,看着有些吓人。
可原本他以为不会有什么感觉,此时却有种丝丝痒痒的异样,多少年了,他都忘记了能跑能跳时的感觉,此时耳边充斥着凌老太太一声声的哎呦哟和陈二齐的惊呼,还有苏朗的询问,苏文轩都好像充耳不闻,只低头盯着自己流血的那条腿看,甚至脸上还带了喜意。
自从凌采薇给他看过腿,又开了泡腿的药浴后,苏文轩哪怕近日不得不离开绥县一段时间,却也每日不落地记着凌采薇的叮嘱,难道真是药浴有了效果?
想到就在三个月前,他的腿被马公子拿鞭子抽时都没感觉,此时却能些微地感到从腿上传来的淡淡的痛感,不是很强烈,但麻酥酥的,这让他对凌采薇接下来的治疗多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