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朗见了进院取了几把长凳,随从们也很有眼力见地去车里取了毯子,这家人能下车的便在凌家的院外等了起来,但苏朗瞧着还有更多的人都在车上,或坐或躺,病殃殃的地捂着嘴咳嗽。
苏朗与管家闲聊,知道这家主人姓张,是从前面几百里外的邺城的地方过来的,原本是要去探亲,谁知路上染了病,开始时只是两个身子弱的小姐发热咳嗽,慢慢的全家人多多少少都被过了病气,不过几日,最开始染病的两个姑娘已经病得起不来,咳起来更是像要把肺子都咳出来一般。再这样咳下去小命怕是不保。
说话间,车里的咳嗽声就没断过,咳的真是撕心裂肺,苏朗听着都觉得肺子要被咳炸了一般。
单他听着咳声染病的人就不会少了,少说也得有十几个。这些人的咳嗽让原本与管有挨得不算远说话的苏朗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被过了病气。
管家有些尴尬,想到他之前确实没注意与人说话的距离,虽然他暂时还没像车里的主子那样咳的厉害,可今日起床后头也晕,嗓子也疼的厉害,万一真把人给过了病气也不好,便解释道:“之前也请了几个大夫,药喝了不少,却一直不见好,无奈之下,只能来求凌姑娘给看看了。”
知道这些人是什么病后,苏朗便不愿再与管家说话,回到院中时也没敢往苏文轩身前凑,而是离着些距离将外面那些人的来意说了一遍。
苏文轩沉吟道:“昨日家父接到一封信,说是邺城那边近来很多人都染了风寒,死了不少人,朝廷已经派兵封城了,若这些人是从邺城来的,多半是在封城前就离开的,但此病极为凶险,还是防着一些的好。”
凌采薇闻言一怔,已经到封城这一步,就已经是很严重的疫情了。若是在她前世,每年风寒高发期很多人都会得病,但因为有先进的药物,大多数人都不需要去医院,到药店买些药吃了就能好,但在古时,风寒弄不好却是要人命的大病,甚至严重时一城一城的死人都有可能。而外面那家人能一路来到这里,途经之处还不知要传染多少人。
凌采薇不敢掉以轻心,给苏文轩将针扎上后,去净了手又取了一块帕子将口鼻遮上,虽然不及医用口罩的作用,但好歹也能起到些效果。
又取了一瓶自制的酒精也带上,出来时就见外面那些人正唉声叹气着,一个个心如死灰的模样。
见凌采薇从院子里出来,管家先起身过来,虽然疑惑凌采薇为何要蒙着脸,却没有多问,拱手道:“这位就是凌姑娘吧,还请凌姑娘给瞧瞧。”
凌采薇朝他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都有哪位染了病?”
管家闻言忙道:“姑娘请随我来!”
凌采薇随着他来到一辆车前,听到车里面一阵阵的咳声,只觉得自己的嗓子也很不舒服。等管家将车帘揭开,露出里面两个因病而憔悴的不成样子的姑娘时,凌采薇不由得皱了皱眉,这病的可真是够厉害的,已经咳得无力了,却还忍不住咳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