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
萧如月有些好奇。
按理说，云飞扬医术这么厉害，师父应该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名医。
这样的名医，应该是全身心投入到医术上，怎么会有闲心去做菜？
“对啊，我师父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吃的。”
云飞扬将洗好的碗给归位放置好，随后抽了根烟，打开了窗户透气散烟味。
他嗓音沙哑地说道：“我师父不但教我医术，教我做饭，还教会我很多谋生的技能。”
“那你师父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萧如月下意识问道。
“没错，很厉害，很让人敬仰的人。无论是医德还是医术，天下无双！”云飞扬重重点头道。
“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他。”萧如月认真地说道。
“你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死了。”云飞扬眼神黯淡了下来。
“对不起……”
萧如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道歉。
“没事，人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云飞扬不以为意地说道。
萧如月忽然发现自己很没有用，居然不会安慰人。
她憋了半天，这才憋出了一句话：“那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逃也似地上楼了。
默默地抽完了一根香烟，云飞扬的嘴角却浮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其实，他师父根本没有死！
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只是在跟萧如月开个玩笑，顺便也可以让她停止挖掘自己的历史。
几年前，师父只是留下一封信，就不知道去哪闲云野鹤了。
云飞扬受到信中内容的启发，选择走出国门，在枪火纷飞的世界里磨炼自己的心志和经验。
“老不死的东西，你现在在哪，过的还好吗？”云飞扬喃喃说道。
……
第二天一大早，云飞扬就被萧如月给叫醒。
“云飞扬，该醒了。啊……”
萧如月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双手捂着脸，脸红的发烫。
迷迷糊糊的云飞扬坐了起来，纳闷地问道：“怎么了？”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萧如月的声音细若蚊虫。
“我怎么知道会有人进来啊。”
云飞扬哭笑不得，“再者说了，男的睡觉不穿衣服不是很正常的嘛？”
“流氓！”
萧如月骂了一句，然后逃也似地逃离开来。
“你自己耍流氓，反倒是怪到我头上？”云飞扬彻底无语。
他施施然地起床，洗漱一番。
等到他再次推开门之后，却发现萧如月正在门外。
今天，她穿了一件素色的衣服，平添了几分雅致的意味。
“咱们一起吃个早饭，然后就去灵岩寺的平山堂。”萧如月说道。
“去这么早？”
“根本不算早了。”
萧如月解释道，“这几天是一年一度的浴佛节，人肯定很多。”
“浴佛节？”
“对，这一天也是佛诞日，很多平时信佛的人会前往礼佛。”
萧如月点了点头说道，“灵岩寺算是江北最大的寺庙，所以对这个节日也非常地看重。”
“原来是这样。”云飞扬点了点头。
他们驱车开了三十公里，来到了灵岩山下。
果不其然，这里跟萧如月说的一样，人来人往，看上去好不热闹。
无数的信男信女来到此地，一个个面容肃穆，有的手里盘着佛珠，有的手中拿着木鱼在敲击，口中念着《金刚经》或者是《清心咒》。
因为这个节日的关系，无数的商贩也闻声而动，来到了这里摆摊。
有素食小吃的摊贩，有卖香烛香火的摊贩，还有一些卖礼佛周边商品的摊位……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的。
云飞扬跟萧如月随便找了一家摊位，吃了碗素面。
一碗素面下肚之后云飞扬直咂嘴，说实话……这素面跟老桑做的差远了。
他们又在摊位上买了一些香火香烛，就开始沿着山路开始攀爬起来。
灵岩山也不是很高，大概一千米不到的样子。
但是，这条上山的路却是很陡，大概只有两米不到的宽度，全部是用那种石头砌成。
云飞扬抽空瞥了一眼，发现这条路的旁边有一条水泥路，看起来非常地宽敞，而且还有汽车来来回回地穿梭着。
“这边不是有一条好路吗？为什么他们选择走山路？”云飞扬好奇问道。
“礼佛讲究的是一个心诚。如果你连走上山这种事情都懒得做，佛祖肯定会怪罪你的。”
萧如月顿了顿，随后道，“当然，这都是我妈跟我说的。”
“佛祖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云飞扬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四周有人停了下来，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向云飞扬。
这个目光中，分明带着几分责怪。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云飞扬嘿嘿一笑。
萧如月在一旁压低声音说道：“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只要上了这条山路，就进入了灵岩寺的范围。一切打扰人礼佛的出格行为，都会别人所排斥。”
“行，我一定会放在心里。”云飞扬点头说道。
“这条山路一共九百九十九阶，象征着九九归一。”
萧如月解释道，“只要你一直爬到顶了之后，就到了殿门的位置，也算是一个小功德圆满了。”
云飞扬不在说什么，就跟萧如月开始攀爬。
爬山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
在阳明山的时候，他每天要上下山五趟，全都是健步如飞。
不过，爬到四五百阶的时候，萧如月就有点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的了。
看到云飞扬想要伸过来的手，萧如月摆了摆手拒绝，随后说道：“这种事情没法让人帮忙的，否则就是作弊。你看看四周有人帮忙的吗？”
云飞扬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进山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是独自向上攀爬，也没人搀扶，也没有人说话。
甚至有一个高龄的老头，看上去都有七八十岁的年纪了，都在拄着拐棍朝上咬牙坚持着。
远的不说，这些人的耐心和毅力，的确是值得肯定的。
“那要不你休息一下……休息应该可以的吧？”云飞扬说道。
“休息是可以的。”
萧如月点了点头，然后来到了几层台阶上面的一个露台上。
这个露台旁有一个凉亭，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停在这里休息喝水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刚刚找了个位置坐下，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呼。
“有人晕倒了，快来人啊。”
“有没有医生，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