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本来我们就没……没什么感情，你也早就想摆脱我了吧！”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情难受至极。

    他看着她，安静地说：“我以为你喜欢我。”

    她抬头看着他，激动地问：“那你呢？你喜欢我吗？你只是觉得自己破坏我原有的生活，因为愧疚才对我好的。我只是那十亿分之一，可是在你漫长的生命里有很多的十亿分之一。”

    “如果被你影响的人，不是我，是另外的女人，你也会这么对她好的，不是吗？”

    陆瑾文目光深沉如渊，他说：“薇薇，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善良。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娶那人。”

    她讥讽道：“那以宁呢？以宁的母亲呢？你娶她了没有？”

    陆瑾文愣住了，他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她站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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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薇薇坐在吧台，用酒精麻痹自己。

    酒吧已经打烊了，要不是她忽然来了，这里就关门了。

    萧泽宁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喝完第三杯，忽然说：“你要跟陆先生离婚？”

    她瞟他一眼：“你们父子两个倒是无话不说啊！”

    她语带讥讽，他丝毫不介意。

    她以为他会问她为什么，但是他没有。他只是让她等他一下，接着他就进去里面拿了一本相册出来。

    “你拿相册给我做什么？”她说。

    萧泽宁笑道：“你不好奇我母亲长什么模样吗？”

    她一愣，他已经翻开了那本相册。

    她看到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是在民国时期拍摄的，上面的背景是一栋中西结合的洋楼。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坐在花园里，朝着镜头微微笑。

    她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她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其实会被父亲影响的只有你，每一世的你。”萧泽宁说。

    她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那照片，望向跟前年轻的男子，声音发颤：“所以，所以你是……”

    他轻轻一笑，叫她：“妈妈。”

    一瞬间，她泪流如雨。

    她总算知道为何她对他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了。

    她抱着萧泽宁这个上辈子的儿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清咳。

    她和萧泽宁回头，看到陆瑾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身后。萧泽宁放开了她。

    “父亲，母亲你们聊。”他笑着出去了。

    陆瑾文走近前，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她扑到他怀里，半是气恼，半是幽怨地捶打他的胸膛：“你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呀？”

    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她这么久，一开始相遇的时候，他就不能跟她坦白吗？

    他说：“以前试过，我说我是你前世的丈夫，你听了甩了我一巴掌，骂我神经病。”

    她：“……”

    陆瑾文说，她跟他最开始的相遇是在四千多年前，那时候她是夏朝的一位公主。她初见就向他求欢，倒把他吓了一跳。

    接着他发现她是被他所魅惑，身不由己。

    他不明白为何她会被他影响，那个时候他早已经能够完全收敛自己的魅惑能力。

    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喜欢她，因为他有意的躲避她，她最后发狂自杀了。

    他心怀愧疚。

    几十年后，他遇到了转世的她，这次他没躲开。

    陆瑾文说，他一开始确实没有喜欢上她。只是她每一个轮回都能精准地找到他，一世又一世，他逐渐爱上了她。

    自此以后，他便每一世都跟她结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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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那天是故意去公司的吗？”她问他。

    “不是，我不知道你在那儿。”他说，“我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转世，在哪里转世？可是你总能找到我。”

    “为什么我总是能找到你？”她盯着天花板问，陆瑾文就躺在她的旁边。

    他笑着说：“不知道，大约这就是我们的注定的缘分吧！”

    她紧紧地抱住他，忽然觉得幸福得要死。

    “你还要跟我离婚吗？”他问。

    她摇摇头。

    “不离了。”她说。

    反正他早都看过她老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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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以后，在她弥留之际，陆瑾文坐在床边，他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她知道自己就要死去，当她一点都不害怕。

    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了，只能看到他的影子，她轻轻地说：“我要睡了。”

    “嗯。”他说。

    “来生再见！”她说。

    “来生再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