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远说:“魏源,你来了。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在这里吃点。”
许长远对身边的人都是这么无拘无束。
魏源连忙说:“我吃过了。许总,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许长远立刻站起来。
“好,跟我过来说吧。”
许若有点不高兴,她想说,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等吃完饭再说吧。
可是,这句话刚在心里一闪念,她就打消了念头。
如果这件事不那么重要,魏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许长远提出来。魏源可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许长远的得力助手,每次办事,也都做得很圆满。这样的人绝对不是那种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莽撞人。
同时,心头一动的,还有冷墨辰。
他看了一眼魏源,魏源同时也看了他一眼,目光很冰冷。
即便冷墨辰和魏源没什么深交,只是认识而已,这两道目光也着实是太冷了。
冷墨辰怔了怔,他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顾圆则是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些。她碰了碰冷墨辰。
“你想什么呢?”
“没有啊。哦,对了。圆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希望,我们可以尽快结婚。还有,要结婚了。你会跟我搬回去住吗?当然,我只是问问,我不会强迫你的。”
顾圆想了下,嘴唇翘了翘:“你觉得呢。我要不要和公公婆婆一起住。”
“他们倒是没什么意见,他们现在的身体很好。只要我们住的不是很远,基本上只要不出国定居,他们都是想过来看我们就过来的。”
“那,那就回头再说了。什么时候结婚……就是办婚礼呗,你决定了。我可是个柔情似水,顺从听话的好妻子嘛。”
“柔情似水,顺从听话?你?呵呵。”冷墨辰露出一脸戏谑的表情。
顾圆轻轻地锤了下冷墨辰:“找打啊,不是吗?”
冷墨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魔性笑声。
“呵呵。”
在书房里,魏源一进来就说:“许总,出了一些事情。”
许长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过那不是给自己的。他扫了眼魏源,示意他坐下,然后把茶水放到了魏源的面前。
魏源感到受宠若惊,他急忙站起来。
“许总,我……”
“没事,就是给你倒杯茶,你慢慢说,不要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魏源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就是这个冷墨辰,太胡闹了,简直没法说。”
“他怎么了?”
“昨晚半夜,他带人去把天成美容院砸了。”
“砸了?”许长远似乎有点不相信。
魏源使劲点头,一字一顿地说:“是,他把天成美容院给砸了。砸的里面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他……”
“哈哈……”
不等魏源说完,许长远已经笑出声来。他连连拍手。
“砸得好,砸得好啊。冷墨辰,真有你的。你做了我最想做的事情。哈哈!”
许长远真的很高兴,他连连拍手,哈哈大笑。笑的太剧烈,竟然咳嗽出来。
魏源赶忙给他拍打后背:“许总,没事吧。你还笑,这一来,事情不就更加复杂了吗?牵扯的人也更多了。”
许长远总算把那口气喘匀了:“是啊,就是这么个局面。要理智的话,肯定不应该去砸美容院。可要是按照冷墨辰的脾气,就应该这么做。哈哈,刚欺负圆圆,你们这个美容院真是活腻了。哈哈,就应该这样惩戒一下。对,冷墨辰,做得好。”
魏源可没想到许长远会是这样的反应。
“许总,你还夸他呢。”
“唉。”许长远不笑了,又坐了下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魏源,我知道你的意思。冷墨辰这么做当然不理智。但很解气。要是换做我,我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在三四十年前。我就是太理智了。理智呢,好,也不好。有的时候,太理智的人,血也是冷的。”
听得出来,许长远对冷墨辰的这个做法倒不是赞同,只是他觉得,这么做很解气。
魏源说:“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他们……我是说成式珠宝,他们会不会借机生事。”
“肯定会。但我们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那句话,没什么可怕的。”
许长远坚定地说着。
那边总算吃过了早餐。苏澜说:“好了,圆圆,还有冷少,你们两个人就在房间里没羞没臊的甜蜜吧。我就不吃狗粮了。我要去上班了。圆圆是老板,我可是员工,矿工可就没有全勤奖了。”
说完,苏澜就要走。
顾圆忽然上前一步:“苏澜,我和你一起去吧。”
许若有点吃惊:“圆圆,你不是说,今天不去上班,在家里休息吗?”
顾圆摇头:“不用了。我还是上班吧。在家里容易胡思乱想。”
许若还是有点担心,她抓着顾圆的手,说:“你就不怕风言风语了。”
此时此刻,顾圆已经完全想通了。
“那些照片摆明了就是栽赃陷害,我问心无愧,怕什么啊。”
许长远正从书房出来,听到顾圆这句话,他立刻拍了一下手:“好,说的好,是我的女儿。”
他走过来,许若拉着他的手臂:“长远,你看,圆圆这又不听话了。刚才还说在家里休息呢。”
许长远按了按许若的手:“好了,不要担心了。她没事了。这些年,什么波折没有经历过。这点事请算得了什么。好,圆圆,你就去吧。哦,对了,圆圆,你做苏澜的车吧。冷墨辰,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许长远忽然叫冷墨辰过去,冷墨辰的眉头微微一动。他约莫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顾圆不知道,但她也有点奇怪。
顾圆和苏澜一起上班去了。冷墨辰被许长远叫到了书房,一同去的,还有那个魏源。
冷墨辰先对魏源打了个招呼。
“魏助理,我们以前见面的机会不多吧。”
魏源的动作很机械,弄得他这个人一样是机械的说话方式。
“是,以前见过,但没说过话。或许是我记错了,但我记得就是如此。”
这时,许长远转过身,对冷墨辰说:“冷墨辰,昨晚你做的好事——就是把人家的美容院砸了,从理智上说,这么做太冲动,容易引出更大的不可预测性。不过,从情理上说,特别是作为圆圆的父亲,我只能说,冷墨辰,做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