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朱政煊心疼的几乎都要撕裂开来,不由得他便紧紧的抱紧了虎娃。
他才是个几岁的孩子,命运为什么会这么苦?!
朱政煊在这一刻,只能感叹命运之无常,天道之不公。
有些人一世与人为善,但是却遭飞来横祸。有些人作恶多端,却能寿终正寝。这还有天理吗?!
“兄弟,别哭了,我已经帮你报了仇。”朱政煊知道这不足以补偿虎娃,但是权当宽慰他的心吧。
“多谢大哥,虎娃一定会报答你的!”
让朱政煊没想到的是,虎娃竟然停止了抽泣,月光下他那眼神格外坚定。
这一刻,朱政煊有种感觉,虎娃将来一定会成为大明的中流砥柱。
“好,我相信你,兄弟。你将来就做大哥的左膀右臂好不好?”朱政煊摸摸虎娃的大脑壳说道。
“咱们拉勾,大哥,我虎娃一定会跟着大哥劫富济贫,除暴安良!”虎娃伸出右手拉勾,左手握拳说道。
他在无意间听到过爹娘对朱政煊身份的猜测,所以他便牢牢记在了心里。
“对了,大哥,你刚刚对狼王说你是皇帝,皇帝是什么啊,是大统领的意思吗?”虎娃天真的问道
朱政煊哑然“啊,哈哈,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大哥,你就在这野狼岭住下吧。这里是狼王的地盘,狼王它救了我,对我可好了。”虎娃说着,便要去牵狼王。
此时明亮的月光下,几个人被上白头野狼包围。只是,仔细一看,人们就会发现,这些狼和人竟然相处的还挺和谐。
当然了,人还是不如野狼们淡定。
在虎娃的牵引下,狼王缓缓走到朱政煊面前,然后温顺地趴下,活像一只听话的狗。
朱政煊也不害怕,轻轻抚摸着狼头“狼王,我再给你一个许诺,只要你的子民不会伤害百姓,我可以确保你的子孙不会受到伤害。”
狼王似乎又听懂了,只见它仰起头对着明月长啸一声……
朱政煊满意地点点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训话这山中的野狼。
“对了,胡子,你和狼王是怎么回事?我听掳走你的那人说了,我还以为你……”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很害怕,还以为要被野狼吃掉了。但是,野狼在我脖子处闻了闻,然后便叼起我的衣服回了狼穴。”虎娃懵懂地说道
朱政煊疑惑地看了看狼王,难道狼王是专程去救虎娃的?
这怎么可能?饶是狼王比其他的禽兽要聪明,那也没聪明到去救虎娃吧。而且,它也压根不认识虎娃啊。
忽然,朱政煊想到了送给虎娃的那块玉佩。
“虎娃,我送你的那块石头你是不是一只戴着呢?”朱政煊问道
“对,对,大哥,我娘我让戴着,然后让我见到你时再还给你。”虎娃说着便要去摘玉佩。
“留着吧,兄弟,这是你我兄弟义结金兰的见证。再说了,我还有许多了。对了,等回去,我找人做一块一模一样的,咱两一人一块不就行了。”朱政煊笑道
虎娃听朱政煊这么说,才笑着作罢。
虎娃不知道,就是那块玉佩救了他。
当日,石逢春遇到掳走虎娃的时候,正好经过狼王的领地,而狼王恰好就在附近。
它那敏锐的嗅觉闻到了玉佩上那股熟悉的气息,所以便有了后来的事。
虽然它没有遇到朱政煊,但是本能便认为虎娃这小孩子一定和朱政煊有关系,所以便救了下来。
为了怕虎娃受到伤害,它便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直到今天,战场的血腥味吸引来了狼群,接着便有了一只狼王吓退万余燕兵的佳话。
稍稍休整一下,朱政煊对虎娃说道“兄弟,今日我便带你离开这里,你跟我去我家好不好?”
虎娃不舍地看看狼王“大哥,咱们留在这里不好吗?建一个山寨,咱们兄弟多快活。”
朱政煊哭笑不得,如果可以他倒是真想如此,但是……
同时他也感慨这几岁娃娃的心智和胆量。
“虎娃,大哥我没法留在这里,大哥还有许多事要做。”朱政煊轻声劝慰道。
虎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他不想离开朝夕相伴的狼王,但是却也舍不得自己的结义大哥。
当然了,朱政煊心里明白,人终究是人,绝不能与野兽为伍。
“虎娃,有时间我会带你来看狼王,好不好?反正狼王哪里也不会去。”朱政煊继续劝道
而此时狼王似乎也明白了虎娃的难处,他悲嚎一声,然后将虎娃朝朱政煊身边顶了顶,仿佛在说“你跟你大哥走吧。”
聪慧的虎娃显然也明白了狼王的意思,他不舍地抱住了狼头,而狼王也伸出舌头舔着虎娃地胳膊。
朱政煊没有说话,他知道他们的感情很深,就让他们好好做一下离别吧。
忽然,朱政煊只听身后扑通一声。
回头一看,沈文瑞竟然一头栽倒在地。
他受伤已经太重,刚刚全凭着一口气在支撑着自己。
朱政煊赶忙跑过去,将他抱起。忽地,他便觉两手一片黏糊糊。
是血,沈文瑞的血已经浸湿了衣衫。再看他的脸,早已经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休克,沈文瑞是是学习休克。哪怕是在几百年后,失血性休克也是非常危险的。
朱政煊心里一沉,他已经失去过一个贴身侍卫了,那种疼痛依然历历在目。
今天,他绝不允许沈文瑞再有事。
很快,朱政煊屏气凝神,以自己的治愈天赋在滋润着沈文瑞。
此时,所有人包括野狼的注意力已经被朱政煊所吸引,他们不知道朱政煊在做什么。
“大哥……”
“兄弟,你先等会,我这侍卫伤的颇重,让他休息一会。”朱政煊说道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沈文瑞那皱紧的眉头终于散开了,而刚刚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朱政煊看到这也,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来两个人,照顾着文瑞”朱政煊对仅存的锦衣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