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千万不要相信人的人品……
这个世界上有的人的确有着无可挑剔的人品,但是你却不能赌自己能遇上。
朱权松了一口气,朱权军中的一些人也松了一口气。
没错,朱权的身边有朱政煊的人,这其中便包括朱权的亲兵侍卫。
他们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锦衣卫……
今天,若是朱权答应了朱高炽,那来年的今天就是朱权的忌日。
朱权位高权重,整个大明,除了朱政煊之外,也就是他控制的地盘最大,掌管的兵马最多了。
朱棣造反,朱政煊并不是太担心,但是若是朱权造反,那朱政煊的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从很早以前,朱政煊就在朱权的身边安插了大量的锦衣卫。
这些锦衣卫忠于朱权,很多人已经取得了朱权的绝对信任。但是,这些锦衣卫却只忠于朱政煊自己。
一个月之后,朱政煊得知了今天发生的事。
但是他并没有在意,人无完人,只要迷途知返,便都无所谓。
朱政煊不太相信什么所谓的忠心,忠心只有一种情况,他能给他的臣子的东西,其他人给不了!
宁王也是如此,他能给宁王的,朱棣给不了他,普天之下,除了自己,谁也给不了他。
所以,宁王只会忠心于他。
至于宁王自己造反嘛,朱政煊并不担心,他了解宁王,宁王绝对不敢。
到了晚上,宁王便摆了一桌酒席。
朱高炽甚是高兴,他觉得联合一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看着满桌的美食,他想,他这十一叔看来是用了心了。时令蔬菜一应俱全,飞禽走兽更是满满登登。
“十一叔,都是自家人,您何必这么客气呢。”朱高炽乐呵呵地说道
朱权不动声色“虽然现在是在军中,但是你我叔侄也是难得见一面,而且……这以后嘛,也未必能见得着了。”
朱高炽一听这话瞬间脸色大变,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十一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朱权冷冷地看着他“高炽,虽说我和你父亲不对付。但是你我总是叔侄,所以我奉劝你一句,尽量置身事外。待到他时,皇上可能会念及同宗之情饶你一名。”
“十一叔……”
“好了,不要再说了。其实我觉得将你扣下然后送往京城是真的对你好。但是,本王从不趁人之危,所以吃完这顿饭你就回去吧。”朱权说着端起了酒杯。
朱高炽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喝酒?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此时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就连朱权的声音都仿佛来自远方。
第二天早晨,朱高炽被朱权礼送出营。得了,白跑一趟。
望着朱高炽的马车越走越远,朱权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心头的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了地。
朱高炽马不停蹄赶往北平,就连辽王朱植盛情挽留都没能留住他。
他又不是来旅游,哪有那个心情。
朱植很郁闷,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按理来说,他做为叔叔邀请侄子吃饭,那做侄子的怎么着也得给面子才对。
可是朱高炽完全就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他想发作,但是却不敢。
自从他投靠朱棣之后,便一步步失去了权利。
现在的广宁,谁还认识他这个辽王?
从军队到衙门再到方方面面,广宁的一切都已经被朱棣的亲信控制。
说好听的,他是辽王,说不好听的,他就是个囚徒。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路是他自己选的,就算是哭着也要走完才对。
轻易相信别人,轻易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那等待自己的必将是苦涩。
现在他想投降都不行,府衙内外全是燕王的人,就连自己撒泡尿都有人跟着。
几天后,朱棣收到了宁王拒绝他的消息。
满心欢喜的他就像被冰水从头凉到脚,他知道最好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歇斯底里,而是平静地接受了。
之前他没有仔细想过姚广孝的策略,现在他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了。
经过众多谋士武将的商议之后,他们一致认为,这个计划虽然凶险,但是却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一番研究之后,众人一致觉得,晋省兵力应该不多,而且没有精锐。
只要他们速度够快,便能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渡过黄河。
当然了,在进入晋省之前,他们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麻烦需要解决。
这个麻烦便是紫荆关,紫荆关是晋省门户,只要打开紫荆关,晋省其他地方便不是问题。
但是紫荆关做为一个大关,防守非常严密,而且那关口易守难攻。
说实话,别说是众将军,就连朱棣都没有把握。
而且以朱棣对紫荆关的了解,就算他有南军的大炮也未必能打下紫荆关。
众人商议了两天,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办法。
更让朱棣着急的是,盛庸和铁铉两路大军已经蠢蠢欲动,随时都会展开新一轮的进攻。
之前他已经领教过两人的厉害,一旦被拖住,燕军再想抽身可就难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正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给燕王送枕头的人已经到了北平了……
“王爷,府外有人求见。”侍卫来报道
朱棣摆摆手“不见!”
侍卫接着又说道“王爷,来人说他是燕长河派来的。”
朱棣猛地抬起头“谁!你说他是谁派来的!”
“燕长河,那人是这么说的。”侍卫如实回答道
“请!快请!”朱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燕长河是谁?
这燕长河就是紫荆关总兵!
要说起来,朱棣和燕长河倒是也有些交情。
洪武年间,两人曾在宣府和蒙古人打过仗。
朱棣的心在狂跳着,这个时候燕长河找他干嘛?
很快,来人便来到朱棣面前。
“小的拜见燕王殿下!”
“起来,快起来!是燕长河派你来的?”燕王连忙问道
“回殿下,正是家主派小人前来,主人有一封书信让小的务必亲手交给您。”说着那人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以火漆封口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