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耀真是觉得莫名其妙，可他也真的被周离吓到了。

    “说话。”周离突然抬手一把掐住了陆君耀的脖子。

    “诶，有话好说，有话好……”

    “你又算什么东西？”周离捏着陆君耀的脖子，转身漠然地看着陆石毅，“想他死，你大可管我试试。”

    疯子。

    周离儒雅随和，充满岁月沉淀下的外表下，是一颗燥冷疯狂的灵魂。

    他长指还在用力，陆君耀已经在咳嗽，可他全然不在乎，自己指尖是不是会染上一条人命。

    “周，周离先生……”陆石毅吓得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在心里盘算，如果周离真的要杀一个人的话，就算陆家把一切砸上去，能不能换一个公平的结果？

    可是，就算能换公平的结果，自己的儿子也死了。

    陆石毅是真没想到，看似温柔的周离，疯起来居然比传闻中的林知深还更狂！

    那个人，就是温柔又疯狂。

    把整个京城玩弄鼓掌。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算什么东西？”周离淡淡笑着，墨色的眸里印着陆君耀痛苦的面容。

    “我，我什么……都……不……是……”

    周离突然松了手，陆君耀直接摔了下去。

    周离居高临下地傲视着他：“别在我面前演好人，没有任何意义，我有太多办法让你露出真面目，陆君耀，你自己做过的事，心里最好有数，有些优雅你不配。”

    有些优雅，你，不配。

    周离的傲慢，孤傲，宛若一把剑。

    他自信地甩动手腕刺出这一剑的时候，哪怕是身为国师的钟元山，也只能看着。

    云瑶吞了吞唾沫，忍不住搂住钟元山的脖子：“师，师父父……”

    “嗯？”钟元山以为她是吓着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是怕了吗？”

    “他好帅。”

    钟元山：……

    他就知道。

    倒在地上的陆君耀，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那个人有着和周离一样的傲慢，有着和周离一样狂妄的姿态，还有，那看似能跟一切人做朋友的表象温柔……

    林知深。

    他不是什么周离，他是林知深！！

    陆君耀突然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了，他的气息越来越沉冷。

    他想指认周离，可是他没有证据。

    “让他滚。”周离用最温柔的声音说了最狠的话，“陆石毅。”

    “是，是……”

    陆石毅在周离面前，已经不想做任何挣扎，什么陆家的尊严，那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想带着儿子赶快走。

    看着他们离开。

    周离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他垂眸，望着虚空的某一个点。

    到底，还是没忍住。

    他到底还是……

    选择为弟弟……

    做点什么……

    也许这就是那些人，原本不想让他跟林森见面的理由吧。

    有些感情，就是人在鬼门关走了多少次，都不会舍得放下，他就是，想要保护他。

    伤害他的人就是要忏悔。

    周离眼里的疯狂已经渐渐收敛，他不想把这些情绪带给身后的人，所以在转身的那一刻。

    他如往日里一样，温柔地笑了起来。

    他说。

    “抱歉，让你们看到难堪的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