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

    林森真的想笑。

    他骂脏话，骂得很脏，很难听，像是要把所有一切都发泄出来。

    可是，这世界上的痛苦很多很多，不是骂两句脏话，心情就会变得好的，脏话也总有骂光的时候。

    那侧的人就静静听着林森骂人，等到他差不多骂完的时候，才敢开口：“我们要去找陆君耀吗？”

    “走。”

    “好的，我开车来接你。”

    林森从高楼上下来，他的双腿有些许发软——他不害怕，但是他的身体不一样。

    身体是有极限的。

    他的精神再怎么样强大，身体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所以，他要一直一直锻炼自己。

    也只有这样。

    他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强大。

    ……

    陆家，正是晚饭的时候。

    陆君耀和陆石毅坐在桌子上，彼此都沉默着。

    这次计划的失败，把他们的准备打得稀碎，他们需要重新开始布局对陆君夜的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汽车轰鸣的声音，混着车头一声一声撞击铁门的声音。

    陆石毅立刻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管家还没看清，就见一辆黑色加过装甲的SUV，狠狠冲了过来。

    砰——

    陆家客厅的落地窗被撞得粉碎。

    一地的玻璃碎片，每一片都映射着水晶灯的光线，七彩斑斓的色调，落在玻璃的横截面。

    美。

    这画面虽然破碎，但是美到了极点。

    林森打开了车门下车。

    他眯着眼：“好久不见。”

    然后。

    又是脏话。

    他一边骂着一边来到陆君耀的跟前，陆君耀一开始不觉得林森会把他怎么样，毕竟他跟林森之间交手过太多次了。

    每一次都是他赢——倒也不是打架之类的，而是谋虑。

    陆君耀确定自己是一个谋划布局的人，所以，一个林森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但是这一次。

    他错了。

    在绝对的狂暴面前，所有的布局都是狗屁。

    林森直接出手，狠狠一拳，打在了陆君耀的腹部：“你惹他了？”

    林森又是一拳打下去：“你还想怎样，嗯？”

    “你觉得你很聪明？”

    “死人，是没有办法聪明的，懂么？”

    林森在笑。

    笑得森冷可怖。

    林森明明在发怒，可是他却冷静到任何人都不敢劝——和周离那种沉冷的发怒不同，林森的怒是干怒。

    而这个怒里，全是冷静。

    他冷静到双眼里没有一点疯狂，只有死寂。

    最终陆君耀像是一个麻袋，被林森狠狠拖拽着。

    “森森。”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开口唤他。

    林森猛得停下了动作。

    他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缓缓起身，将陆君耀随手扔在一边，点燃了一根烟。

    血顺着他的手缓缓落下。

    血后面。

    是他的白骨。

    人的骨头很硬，但是血肉极其柔软脆弱。

    所以啊。

    他用力到打出了骨头，表层的血肉已经全部磨损了。

    陆石毅经历过周离和林森的恨以后，整个人都恍惚了，他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

    要怎么保护自己的儿子？

    “废物。”

    林森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陆君耀，冷冷地骂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