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起来。”
“我……”
她跑的很累。
现在还要当他的机器娃娃。
听他使唤。
心头有点不爽的。
她晃了会儿，慢慢找到了感觉，脸上紧绷的神色也变得柔和了许多，“顾先生，你以前喜欢荡秋千吗？”
“并不。”
“那你为什么……”
“你的话很多。”
“对哦，江叔叔说了，让我别说话，你不喜欢聒噪的人。”
顾今寰打量着女孩儿白皙的脸蛋儿，那双满是神采的眸子，嘴角不自觉的抿起一条弧度。
她像个小太阳。
生机、活力。
而自己就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废物。
江森是希望她感染自己，让自己重新振作吗？
“啊！”
林瓷一下子从秋千上飞了下来，给她吓个半死，这绳子不结实啊。
本以为会脸蛋着地，和大地接个吻，谁知她摔进了顾今寰的怀里。
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听江叔叔说，他以前不抽烟的，是双腿受伤后才开始抽烟缓解郁结。
唔，除了烟草气息，还有一股独特的男性气息。
很好闻，也很让人着迷。
“你还想占我多久便宜？”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林瓷慌乱中，还不小心摸到了顾今寰某个特殊的地方。
顾今寰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站好。”
“哦。”
林瓷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顾今寰检查了一下绳子，眉宇间泛起些许自责。
是他大意了。
这秋千年久，危险。
“推我回去。”
“好。”
过了会儿，他转头看了眼还处于蒙圈状态的林瓷，低沉道：“吓到了？”
“还好，还好。”
“我不喜欢别人敷衍我。”
“吓到了。”
“下次不会了。”
“啊？”
顾今寰没有回答她。
这一晚，林瓷睡得很浅，总是想到顾今寰接住自己的那一刹。
甚至还会想起自己的手触碰到他身体的那种感觉，指尖有点发热，心跳也会变快。
糟糕，她一定是中毒了。
爸妈说了，他们这种人家，时间都是金钱，要用来读书赚钱，以后改变命运。
她从不和男生暧昧，更不会接受别人的追求。
尽管从小到大，她因为漂亮、成绩好，收到的情书很多，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目标。
她要读书，改变命运。
甚至有富二代想要包养她，她也是不肯的。
这个顾先生、应该很有钱的样子，他的女人也应该很多吧。
不管，反正她不会做有钱人的情人的。
想定，林瓷终于在后半夜睡着。
隔壁的顾今寰同样难以成眠。
林瓷摔进自己怀里的那一刻，他的紧张和担忧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仿佛抱着她，他的世界就圆满了。
他有过女朋友。
甚至愿意拿自己的婚姻做生意。
他对外人、对自己，都狠。
没心没肺，无情无义。
牺牲自己的自由和婚姻他都做得出来，何况是牺牲别人？
只是，他没有想过，自己的心脏有朝一日会不听使唤的加快，会因为想到那个小丫头而不受控制。
他一定是疯了。
……
翌日一早。
林瓷给顾今寰做好了早餐，然后开始看书。
她还带了画板。
学校给学生的自由时间很充足，加上她家里特殊，老师对她很是关照，有些课她只要自学就可以了，不用去学校打卡。
顾今寰吃完了早餐就回去睡觉了。
林瓷有点意外，这人的习惯变了？
他吃了早餐之后不是要去湖边看鱼冥想的吗？
她并不知道，顾今寰昨夜一整晚都没睡着，这会儿是准备回去补觉。
况且他看见林瓷，就会觉得不自在，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林瓷没管太多，她只是个小护工，又不是顾先生的妈，管太多反而容易越界。
林瓷把画板搬到了院子里。
她准备画一幅听风苑的秋景，一定很美。
顾今寰睡不着，推着轮椅到了阳台上。
一垂眼，就能看见林瓷安静美好的背影。
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
“讲。”
“明日我会和黄龙姑娘一起下山，来给您检查。”
“恩。”
“小瓷、她照顾得怎么样？”
江森这是在暗中打探呢。
顾今寰看了眼下面那道身影。
淡定道：“还行。”
“那不换了？”
天知道他为了给少爷找一个合适的护工白了多少根头发。
“嗯。将就用着。”
口吻很傲娇，很勉强。
江森不太放心，和顾今寰结束通话后，又给林瓷打了电话。
“小瓷，顾先生有没有对你发脾气？”
“没有啊，就是偶尔会有点凶，我有心理准备的。”
“额、那你做的饭，他爱吃吗？”
“还行吧。”
“那就好。你好好干，做得好了还有奖金。”
林瓷虽然是为了钱才来听风苑这个郊外别墅给人做护工的，但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不用了江叔，该给的钱你都已经提前给了，我会好好干的。”
她对江森这么客气尊敬，就是因为江森很大方，解决了她当下的困难。
她的学费，已经拖欠了很久了。
终于拿到钱补上。
“你这孩子，太实诚了。”江森满意的挂了电话。
这姑娘，大概能入少爷的眼。
顾今寰看到她放下电话后，似有所思。
脑袋有点晕，他还是再去睡会儿吧，左右江森明日才回来，她要走，也是明天走。
林瓷仿佛忘记了昨天从秋千上掉进顾今寰怀里的事情，她做好了午餐，避开了顾今寰，拿着个面包就出去了，美名其曰出去采风。
顾今寰能说什么？
林瓷在下午四点半赶回来，只为了给顾今寰做饭。
一进来就看见顾今寰阴沉的脸色，她忙道：“顾先生，抱歉，我马上去做饭。”
她把画板和背包放在客厅，钻进了厨房。
顾今寰本来想看一眼她的作品，但那道身影又出来了，他收回自己的手。
林瓷没发现男人的动作，把餐前点心放在桌上，“您要是饿了可以先吃点。”
“嗯。”
还算有良心。
等林瓷进了厨房，把门关上，他立即打开她的背包。
她画了很多张，花鸟虫鱼都是勾勒了几笔就没继续了。
这么个下午，就这些？
顾今寰不信。
余光瞥见夹层里的一抹白，顾今寰把这张纸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