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恒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咱们说过要在一起的不是吗，这也是唐伯伯的心愿，他让我好好照顾你，以恒你这样这样不管不顾了吗，咳咳咳！”

    女人剧烈地咳嗽声传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

    唐以恒担心地问:

    “阿七呢？”

    “我，我让他回去，了，以恒——你知道我在哪里吗？我咳咳咳，我在天台上，这里有风，所以咳嗽。”

    唐以恒神色当即紧张起来，语气紧绷:

    “薇曦，你别做傻事。”

    “怎么，你还会担心我？以恒，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死了，才省心。”

    “薇曦，你赶紧回去，你的肺，负担不了外面冰冷的空气。”

    “是啊，我会很快回去的，以恒，我，我……”薇曦语气哽咽，“不管你怎么样对我，我还是舍不得让你担心。”

    电话被挂断，唐以恒依然拿着电话，半晌没回神。

    难免担心。

    他听着薇曦的语气，跟平常不一样。

    她是个很严重的病人，从两年前医生就在建议换肺，可现在迟迟找不到肺源。

    医生好几次警告，如果半年之内再找不到可以匹配的脏器，那她就撑不下去了。

    看他神情落寞，许一诺轻声说:

    “想去就去吧，等我这边有回复了，我给你发邮件确认。”

    唐以恒叹着气把电话放下来，抬眼说:

    “诺诺，我跟薇曦真的只是……”

    “唐以恒，你真的不用跟我解释这些，她对你的帮助我能想象到，五年来，成长的不光我一个人，你比之前要优秀很多，所以去也觉得薇曦很厉害，你去看她吧。”

    男人看着她，稍后拿了手机给西门奇打，那边接电话很快，声音气喘吁吁:

    “哥，什么事？”

    “薇曦怎么样，她

    “她一个人上了天台……”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正往天台赶吗，刚刚她让我去取药，等我回来人就不见了，护士说看她出来，你放心吧哥，这边我能看好。”

    唐以恒最终切断电话，淡淡地说:

    “没事。”

    许一诺叹气，刚要开口，就听到自己手机震动，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皱眉，接起来还没打招呼就听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妈妈，你快救我，张妈妈要带我打针，好可怕啊！”

    她一听女儿的声音本来心里一惊，但听到她说要打针，急得什么也顾不上了，问:

    “你生病了吗？”

    “张妈妈说我生病了，我就是觉得没劲儿，想你了……”

    女儿软糯的声音像是重锤一样落在心里，许一诺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哽咽着说:

    “妈妈马上去看你，你等着。”

    唐以恒跟她距离不远，两个人之间就隔着半米的距离电话里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从第一声“妈妈”，脸色就变了，看她哭，沉声问:

    “你有女儿？”

    “嗯，”许一诺擦擦眼泪，沉甸甸的睫毛覆住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唐以恒紧紧握拳，沉声追问:

    “所以宋城母亲催你，是因为生不出男孩？”

    女人想了几秒，终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