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诺皱眉，声音无波:

    “唐以恒，该说的都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一味的重复也没意义。”

    “不是，”他咽下嘴里的粥，抬手示意她坐下，“我是说五年前，妈出车祸的事。”

    许一诺意外，表情终于有变化，拉开椅子坐下，追问:

    “你想说什么？你查到了什么？”

    “车祸是人为做的，不怪妈，我找到了当时负责保养妈那辆车的人。”

    他一边吃一边说，语气平淡，但眼睛时不时看着对面的女人，时刻注意她的情绪变化。

    许一诺急得不行，手紧紧扣着椅子扶手，但还是保持安静地等他开口。

    一碗粥很快吃完，唐以恒拿了餐巾纸擦嘴，之后起身拉着她去沙发坐下，很严肃地说:

    “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领口那里有一团纹身，当时应该是中年，现在五年过去，应该变化不大，我让阿七去查了，你先别急。”

    许一诺听了，吃惊地愣了几秒，拉着他的手，追问:

    “所以，当时是有人想害我家，害我爸爸，害我妈妈？”

    “应该是的，”唐以恒叹着气点头，“正赶上我头脑发热，一根筋地要报仇，根本没看清当时你家的情况，也以为爸爸是自杀，但是诺诺，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他们藏到暗处，”许一诺忽然心有余悸地说，“你说我妈妈前阵子出的车祸，还有周扬，他们会不会也是被害的？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坏！”

    唐以恒轻轻摇头，声音柔:

    “你先别急，我们必须冷静下来，不然怎么跟他们周旋，他们藏在暗处，咱们只能多加小心，诺诺你以后不能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不知道他们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万一再下手，对象不是你，就是我。”

    他声音顿了一下，继续补充:

    “我怕会是你，你还有小苹果。”

    最后半句话让许一诺破防，她崩到现在的坚强瞬间被打垮，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声音哽咽: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我父母都与世无争，都没有什么仇人，怎么会这样，唐以恒你为什么现在帮我，你不是说我是你仇人吗，那些人真的跟你没关系？”

    “诺诺，你冷静一点，”唐以恒沉声说，“我要报仇自己动手，不可能假借他人名义，再说了你觉得我会看着你被别人欺负？”

    是啊，他没必要。

    不然的话，妈妈车祸的真相，他也没必要追查。

    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语气很急:

    “唐以恒，那既然车祸是被人害的，你说那个被撞的人会不会也是安排的啊？当时我没怎么见过，律师说对方不愿意见我，我当时情绪很低落，没什么耐心去道歉，但是现在感觉对方要钱很多，她几乎把我手里所有的积蓄都要光了。”

    唐以恒皱眉，深深地看着她，抬手帮她擦眼泪，说:

    “你当时，怎么不找我？我要知道……”

    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